荀青时看着穿腹而过的树枝,眼前的场景与梦中的画面不断的重合,她自言自语道:“云慕,那一次是不是真的发生的,也不是一场梦吧?”
她知道,眼前的人是不会回复他的。
干枯的树枝犹如狂暴的鬼骨,在她的眼前疯狂生长肆虐。他们相隔的距离像是银河洒落,神明赐予她需要的勇气和爱意。
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荀青时的选择永远不会变。
她抬起脚,坚定地向前走去。
砰!
枯木穿透血肉,就像是两根长矛钉在荀青时的锁骨之下。枯萎的树枝就像是找到了生命之源,在她的体内肆虐,将所有的灵力都吸走,只剩下一副空壳。
就在这个时候,荀青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极其痛苦的喊了出声:“啊……”
当即,树枝的动作好似有短暂的迟缓,她的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根本来不及擦拭就被树枝向后甩着,整个身子倒向了地上。
云慕的眼眶被黑色的瞳仁填满,毫无感情地说道:“滚出去。”
干枝在他身后不停地挥动,像是在嘲笑荀青时的无知愚蠢。
荀青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人都透露出浓郁的疲惫。然而荀青时的眼里只有云慕,她不可能放弃,一旦放弃就会再也找不到。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三应川结界在不断的冲击之下已经开始松动,偶尔有几只不要命的凶兽冲了过来,都被站在对岸的鸣鹤屠戮殆尽。
但是那裂口只会越来越大,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荀青时离开已经有两月有余,鸣鹤知道她面临的困难并不会比这里少,或许有性命之忧。
不管怎样,鸣鹤都始终相信,荀青时一定会成功。
凶兽将结界裂口撕咬得更大了些,越来越多的凶兽涌入。鸣鹤刚要抬手施法,蛟龙俯冲而来,将那些凶兽尽数收入血盆大口之中。
荀岳变回人身落到鸣鹤身边,“呸呸呸,真难吃。”
鸣鹤取出一个水壶交给了荀岳,那里是他新煮的雪水,还没舍得喝,他对荀岳说道:“下次记得吐出去,坏肚子。”
荀岳打开水壶,一把揽过鸣鹤,将水喂进了他的口中。而后又将干瘪的水壶揣到了怀里,“多喝水,你看你的嘴都干了。”
鸣鹤将嘴边流出的雪水擦掉,露出一抹微笑:“你没事看我嘴干嘛。”
“不让人看你别长啊!”
突然,那结界裂口肉眼可见地扩大了,缝隙中荀岳看见延维那张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脸。
“啊,好烦。”
荀岳将鸣鹤挡在身后,“劳驾给我护个法。”
“去吧,有我呢。”
荀岳看着那张笑颜,不由得有些失神,但很快他便回过了神,“那行,你小心点儿。”
他从怀里拿出一枚莲子丢向延维,小小的莲子准确的砸中了延维的衣摆,但他却像是没有察觉般继续撕扯裂口。
凶兽鱼贯而入,荀岳即使修为大涨也分身乏术,几番拉扯对战中已然有些脱力。
延维看着看着还在苦撑的两人,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