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用小拳拳捶着他的胸口,笑着叫:“讨厌!”
两人在沙发上闹成一团。
第二天在提篮桥街一个偏僻小巷子里,仇九就着桌上的花生米,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等着他要等的人。
李春山从巷子外面回来,“来了,九哥。”
等的人终于来了。
来人身材偏瘦,头发乱糟糟的,他那高耸的红鼻子是脸上最显眼的地特征,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生活没什么规律,泡在酒坛子里的人。
这人姓张,绰号就叫做张鼻子,是个用刑的好手,也算是一技之长吧,因此被招进了国民党军情处。
顾汉霆被抓,涉及到两党之争,仇九不想把自己陷进去太深,却又想替莫莉探听消息,就只能从这类小人物身上入手了。
仇九在这儿就是蹲张鼻子呢!
“哟!张哥,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来来来,坐下。”仇九一边儿捏着花生米,一边儿招呼着张鼻子坐下,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张鼻子警觉道,“不了,不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呢,就不多停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
仇九站起身来,一把勾住张鼻子的脖子把他拉回来。
“要事?你有个屁的要事,不就是抡抡鞭子那点事儿吗?来,坐下喝点儿,衡水老白干,窖藏二十年的陈酿,你不心动?”
张鼻子视酒如命,听到了衡水老白干儿这几个字,他那红鼻子就忍不住动了一动。再一听是二十年的陈酿,口水都要从嘴里流出来了。
嘴上就还在犹豫,“真的?你骗我的吧?”
仇九一把把桌上的酒壶抄起来,凑到张鼻子的红鼻子下面。“不信?闻闻!”
“呼——还真是!老白干,二十年了,没跑儿。快给我拿个杯子来,快!”
张鼻子的馋虫终于被勾动,迫不及待的从桌子上拿起个倒扣的杯子,伸到仇九的拿着的酒壶下面,央求着快给他倒上一杯。
仇九也不含糊,提起酒壶就给张鼻子倒了满满的一盅。
张鼻子“吸溜”一声,一杯酒下肚,他闭眼仰着头,脸上神情沉醉,一副喝到了玉液琼浆的样子。
“美呀!兄弟,老哥哥谢谢你这一杯酒啦!告辞!”
酒杯往桌上一扔,转身就走了。
仇九看他神情沉醉,以为他已经是那上钩的鱼,没跑了,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捏在手中。
张鼻子转身走得干脆利落,让仇九有些猝不及防。他错愕的捏着酒杯,愣了一愣,随后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扔,被气笑了。
老板笑着出来,拿着抹布在桌子上随意的擦了擦,对仇九笑着说道,“客人干嘛拿这么好的酒给这破落户喝,实在是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