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飞于半空之中,
感受着耳畔呼啸而过的瑟瑟风声,
姜瑟不由心情甚好地一面哼着小曲,
一面伸手戳了戳师兄,开口问道:
“师兄,师兄!”
“你出去这么久,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回来啊?”
“吃吃吃,你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吃?”
“我看啊,你干脆改名叫‘姜吃吃’算了。”
“啧啧,小心再吃下去,我飞剑都要载不动你了……”
“哼!”
闻得于此,
姜瑟不由顿时冷哼一声,伸手愤愤拧了把其腰际的软肉,
结果没想到,
这软肉没拧到,一下手却皆是劲瘦紧实的肌肉,硬邦邦地,一点都不好拧!
于是乎,气得她又愤愤重新攥回了衣襟,
一脸气呼呼地开口道:
“少胡说!我这腰上连二两肉都没有!”
“前几天,太上长老来寻师尊对弈时,还打趣师尊莫要太过苛待于我,说我这模样,一阵风都仿佛能吹跑了去呢……”
“所以说!”
姜瑟鼓着腮帮子,憋着一口气,
就此,冲着自家师兄的耳朵,一字一句地,吼出了此番话的最终重点——
“所以说!我完全可以尽情地吃!吃!吃!”
……
“好好好,你吃……”
闻得身后之人的“豪言壮语”,
傅清尘不由甚是无奈,只能忍住眼中笑意,点头应道。
“所以说,师兄,你到底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回来啊?”
“带了带了,回去给你……”
“还有,师兄,我想吃你做的糖醋小排、酱烧云鸡和酥炸小黄鱼了……”
“好好好,回去给你做,给你做……”
傅清尘一边御剑,一边满眼无奈地,点头应声道。
“还有啊,师兄……”
姜瑟一面攥着师兄衣襟,一面空出一只手来,从罐子中掏出一粒糖渍梅干塞进嘴中,
就此,一边咬着,一边又继续开口道:
“说起来,你出去历练的这两年,隔壁峰的凌师姐总是过来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而且,还来来回回地给我带了不少好吃的……”
“喏,这罐糖渍梅干便是她给我的,乃是人家自己做的呢!味道倒是颇为不错,师兄你要不要尝尝?”
“不必,你自己留着当零嘴儿吧……”
……
“哦,好吧……”
姜瑟默默收回举着梅干的爪子,又继续道,
“害,依我看啊,要不师兄你就干脆从了凌师姐吧!”
“你看啊,凌师姐长得又好看,人又温柔,修为天赋也高,更是隔壁峰峰主顾师叔的亲传弟子,”
“最关键的是,人家做的东西还这么好吃!”
“怎么看都觉着,与师兄你甚是般配啊!”
而正当姜瑟喜滋滋地暗自畅想着,日后能有师兄和凌师姐两个人一起给她做吃的的美梦时,
前头的师兄,却是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
闻得此言,
傅清尘简直要被自家这“一心为了吃”的师妹给气笑了,
原本神色间还尚带几分温柔之色,
可而今,在听闻此话后,
其本就棱角分明、轮廓冷峻的脸,一瞬间,简直就跟凝了冰渣子般,连带着身周的温度都骤然低了好几度……
就此,冷着脸,沉着声音,
没好气地开口道:
“呵,依我看,你就是看上了人家做的东西好吃吧……”
……
“哪有!”
“我姜瑟像是这种为了几口吃的,就卖掉自家师兄的人吗?”
姜瑟气鼓鼓,瞪大眼睛表示不服!
“呵,你是。”
然而,对此,还未待她喊冤,
师兄便已然回答的甚为斩钉截铁、毫不留情,瞬间,堵住了她欲要出口的话。
姜瑟:“!!!”
呜呜呜,
西子捧心状……
她表示受到了伤害……
啊!师兄!你好冷酷,好无情,好无理取闹……
“呜呜呜!师兄!你太过分了!”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子的人吗?你这么冤枉我,信不信我分分钟从飞剑上跳下去给你看!!!”
此时此刻,姜瑟可谓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
感情真挚,神色激动,
就此,十分之“戏精”地,一面掩袖抹着半天不见踪影的眼泪,
一面装模作样地抽抽搭搭道。
……
“你跳,你尽管跳……”
“你跳下去了就自己飞回太玄峰,我还省得御剑载你……”
然而,面对自家师妹三天两头的“戏精”模样,
傅清尘却显得十分之淡然,只依旧四平八稳、云淡风轻地御着剑,就连眼睛都不多眨那么一下,
就此,十分从善如流、毫不留情地接口道。
姜瑟:“……”
对不起,打扰了……
论厉害,还是师兄你厉害。
都忘了师兄你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了,
像这么区区一点言语攻击,根本伤害不了你……
害,罢了,
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蹭飞剑吧……
云蒸霞蔚,落日熔金,
天光绚烂,美不胜收……
梦境的最后,
于漫天霞光之中,风声远去,梦境渐渐模糊零落……
二人迎着溶金落日,吵吵闹闹、相互斗嘴的身影,
渐渐化作远方天际的一个小点,消散在了梦境的尽头,
亦化作记忆深处,那璀璨绚烂的珍藏碎片,
虽已远去,却,永不凋零……
……
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眼望见头顶璨若朝霞、盛如华盖的花树之时,
姜瑟还尚且有些恍惚,
仿佛,还是梦境之中,那个尚在山门口处,立于绚烂花树之下,等着自家师兄历练归来的自己……
然而,待到一转眼,
望见静静坐于自己身侧,那一白衣墨发、积雪凝玉,身姿清逸卓然、出尘绝世的某人之后,
她方才陡然回神反应过来——
哦……
而今的自己,已然身处异世,
不再是当年丹阳宗上,那个动不动便与师兄斗嘴笑闹的姜瑟了。
压下眸底恍惚的情绪后,
姜瑟不由敏锐地发现,而今,陌瑾的脸色似是有些不大好,
仿佛大病了一场般,
脸色愈发的苍白透明、毫无血色,连带着唇色都愈发浅淡,
仿佛一尊精致华美的玉雕,美则美矣,却毫无温度生机……
“陌瑾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
眼见于此,姜瑟不由下意识蹙了蹙眉头,
便就此伸出手去,探了探他额头温度,似是想看看他是否感染了风寒。
可此番,指尖才刚刚触及他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