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彦回到客栈,一幅闷闷不乐的神情。伍蹁跹就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与伍蹁跹听。
伍蹁跹听后曰:“彦哥,汝也不用担心,苍兰花总会找得到的,年迅兄弟的余毒总会拔除的。”
“是倒是这样,但是,昨天,吾在宁老前辈和年兄弟面前夸下海口,说能及时去除年兄弟的余毒,可现在……”
“汝把事情真相说给他俩听,吾想年兄弟也不会怪汝,汝也不会没有脸面。”
“现在不是吾要不要脸面的问题,吾不能及时解除年兄弟的痛苦,他的痛苦要延长,吾于心何忍呢。”
“可这也不能怪汝呀。”
“怎么不能怪吾呢?上次,要是不那么鲁莽,毕钟高的苍兰花,就不会被吾全砍死,年兄弟的余毒也就被拔除了。”
“这是汝的无心之失,是欲料不到的事。”
……
翌日早上,青君彦与伍蹁跹,来到年迅屋里,宁须有也在这里。
宁须有曰:“君彦,汝的灵草来了,来为年迅拔除余毒了。”
听了这话,青君彦不知怎么说好。
伍蹁跹曰:“年兄弟,很抱歉,这次不能拔除年兄弟的余毒。开始以为解药苍兰花就在这不远,所以彦哥才那样说的。没想到,那些苍兰花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死了,没有一棵活的,所以,这次没法拔毒了。”
“青大哥,伍姑娘,没关系,谢谢汝等。吾这毒也不是一会儿的事了,已经很久了,再久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年迅曰。
青君彦曰:“年兄弟,汝放心,吾一定要为汝拔出余毒,解除汝的痛苦。”
“青大哥能耐大,这点小事难不倒青大哥,吾等着青大哥的好消息,不过,青大哥也不必太着急了。吾只不过,有时有一点点痛,没有开始那么痛得厉害。”年迅淡淡地曰。
青君彦与伍蹁跹,与年迅道别,宁须有也跟着他们走。他要和他们一起,去找到风藤挑和黄忠芬。
出了年迅的屋,青君彦一声不响地走在前面。
宁须有跟在他后面,曰:“君彦,吾等现在到哪里去找风大哥和黄大哥?”
青君彦头也不回,曰:“吾也不知道。”
“那吾等现在到哪里去?”
“不知道。”
“汝老说不知道,叫吾这个老头子怎么办呀。”宁须有有点着急。
“这样吧,宁老前辈,汝还没回过采薇宗,莫如先回采薇宗去,去看看汝的徒子徒孙,顺便看看风老前辈和黄老前辈,在不在那里。”青君彦曰。
宁须有蹙着眉头,半天才曰:“汝等难道不陪吾去采薇宗吗?”
青君彦曰:“现在,燕大哥和年兄弟二人的余毒,都没有除尽,吾要先帮他们去除余毒,再去与汝会合。”
听青君彦这样说,宁须有也只得一个人走。他一个三百多岁的人,无论到哪里,总想有个伴陪着,无奈,青君彦没有满足他的要求。
上到了地面,青君彦与伍蹁跹,就与宁须有分道扬镳了。
宁须有独自一人,骑在马上,闷闷不乐地向采薇宗走去。
虽然过了三百年,去采薇宗的路还是没变。宁须有沿着这条路,不紧不慢地走。走了五天,终于到了采薇宗的驻地凤腾山下。
坐在马上,眺望凤腾山。只见灵芝玉树,苍松翠柏,很多小动物掩映期间,真是别有一番风景。
山还是那座山,石还是那块石,物是人非,叫人感慨。
他打着马,慢慢地上了凤腾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采薇宗的入口。
入口两旁,有两名弟子把守。
宁须有看看錾在入口顶部,“采薇宗”那三个金灿灿的大字,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三百年前的事,迅时,又回到了脑海中。
“采薇宗”这三个字,正是出自他的手笔,没想到保存了这么久。
他正看得入神,其中一名弟子对他曰:“喂,汝是谁?到吾采薇宁波来作甚?”
被他这么一喝,他的思绪才回到眼前。他笑着曰:“‘采薇宗’这三个字写得很好,吾可以摸一下吗?”
两名弟子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弟子曰:“汝吃饱饭没事干,来这里就是来摸这三个字吗?”
宁须有曰:“吾万里迢迢而来,让吾摸一下也无妨嘛。”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一名弟子曰:“汝想摸就去摸吧,不过不要摸久了。”
“好,好。”宁须有走到了入口的顶部,俯下身子,爬在那里,伸出手去摸。好不容易,他的手摸到了“薇”字。他顺着“薇”字的笔顺,缓缓地摸去。“薇”字摸完了,就摸“采”字。“采”字摸完了,就去摸“宗”字。摸着摸着,“宗”字的上半部分,由于风吹雨淋日晒,已经风化了。宁须有轻轻一摸,那部分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宁须有惊了一跳。
那两名弟子,见“宗”字去了一半,变成了“小”字。这样一来,“采薇宗”就变成了“采薇小。”这是一种对采薇宗的侮辱。
一名弟子大喝道:“逆贼,汝是何人?竟敢来挑采薇宗的屋檐。”
宁须有忙陪笑曰:“对不起,吾不是故意的,二位莫要见怪。”
“汝就是故意的,不然的话,这字有几百年了,都没有掉下来,怎么被汝一摸就掉下来了。”
“吾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吾不是故意的,两位小兄弟不要怪罪于吾。”
“不要在这啰嗦,跟吾等去见掌门,向吾家掌门谢罪。”两名弟子说着就来拉他。
“使不得,使不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难道汝等就这样不能人情。”
“汝侮辱吾采薇宗,还说吾等不通人情,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快快跟吾等下去,去见吾等掌门,说得好的放,饶汝不死。”两名弟子死命把他往入口下拉。
宁须有不想以这样的一种形式,去见采薇宗的掌门。怎么说,他是采薇宗的第十一代掌门,现在这些采薇宗的弟子,都是他的徒子徒孙。一见面,就要他这个老祖宗,去向徒子徒孙谢罪,他如何承受得了呢?
他把两手轻轻一甩,把两名弟子甩倒在台阶上。
两名弟子取出采薇宗的仙灵武器筑,双双向宁须有攻了过来。
两名弟子的修为还很低,宁须有向他们轻发了两掌,灵气射在他们的手腕上,筑顿时就掉在地上。
两名弟子捡起筑,匆匆地跑下去。
不一会儿,上来了七八个人。其中有采薇宗掌门乔虎行,干母教掌门凤兹瑶,黄鸟派掌门宁野童,花子房房主燕君棹竟然也在这里。乔虎行的大弟子毕志初,跟在乔虎行后面。
乔虎行与燕君棹、索咸熙、凤兹瑶、宁野童,正在迎宾馆喝酒,商议寻找夏禹轩辕剑一事。听了守门的弟子的报告,说是有人把“宗”字毁了。乔虎行感到奇怪,青天白日,竟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挑战采薇宗,他不知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所以就急急忙忙赶了上来,看个究竟。
乔虎行一看,对方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比毕志初还小着一两岁,不见得有好高深的修为,大感诧异。
乔虎行冷冷地曰:“刚才是阁下毁了采薇宗的‘宗’字,给采薇宗来了个下马威,不知阁下对采薇宗有什么意见?”
宁须有本不擅言辞,事到临头,更不知从何说起。他嗫道:“吾……吾……只不过是想摸一摸这字,没想到这字恁地不牢固,一摸就掉下来了。”说着,他又下意识的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