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之内,嬴政越过一众士兵,直往前走。
吕不韦看着战马之上嬴政的背影,感觉到这位秦王,不知怎地,从今日起,已经不一样了。
【李世民:估计吕不韦也没想到,他也是嬴政预料中的一枚棋子!】
【恺撒:棋子?什么棋子?】
【亚历山大:不知道啊!我也没看明白啊!】
【查士丁尼:什么东西?这些东方的帝皇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刘邦:?你们这都还没看出来吗?】
【这就是嬴政谋划的一场叛乱啊!】
【大秦彼时的政治势力,由华阳太后、吕不韦、嫪毐三人瓜分!】
【嫪毐因为私通帝太后的丑闻败露,这是华阳太后和吕不韦集火攻击嫪毐的天赐良机!】
【这根本就不是嫪毐愚蠢地想要将秦王取而代之,他没有王室血统,若斗胆登基,全天下不服!】
【恺撒:那嫪毐为何要谋反?】
【刘邦:若不起兵,就会因为丑闻败露而死在后续的政治斗争当中!】
【嫪毐根本不想造反!他是不得不反!】
【所以嬴政才故意离开咸阳,给他造反的契机!】
【但他造反根本不可能成功,因为吕不韦和华阳太后这两股势力就在等着!】
【嬴政这一回,相当于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利!】
【嫪毐是棋子,吕不韦是棋子,华阳太后也是棋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
“嫪毐之乱”,本质上是秦国国内三大势力的交锋对决!
嫪毐和赵姬私通被曝光是导火索,而嬴政选择此时离开咸阳则是腾出舞台让三方厮杀!
只要开始动手,必定会有一方势力消失!
这正是嬴政所想要的,唯有如此,那些被分落在三大势力的权力,才会重新集中到秦王手上!
【亚历山大:那这场平叛之中,唯一得益的,只有嬴政?!】
【成人礼完毕,可以正式亲政!三大势力,又被消除其一!】
【剩余的两股势力又大伤,正是他笼络人心的时候!】
【恺撒:这就是东方皇帝的夺权之路吗?】
【彼得:这么复杂的吗?不是一路杀到底?】
【拿破仑:军事是政治的延续!东方的帝皇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并且深刻应用在朝堂之上中!】
【恺撒:军事是政治的延续?什么东西?】
【拿破仑:这是十九世纪的西方战争着作里的着名论点!】
【彼得:十九世纪?东方皇帝的政治智慧领了两千年?!】
【亚历山大:绝对不可能!】
【恺撒:对,唯有绝对的军事实力,才是君王最重要的手段!】
李世民看着这一条条飞过的弹幕,摇摇头,冷笑一声。
【西方的权力斗争,真是天真。】
他李世民通过玄武门之变登基,就是对“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句话最真切的体现!
【刘彻:朕终于明白为什么西方的帝皇总是这么喜欢自己亲自去带兵打仗,因为他们的权力斗争,只有打仗……】
光幕之中,事情还未结束。
嬴政进入咸阳城,骑着战马,往咸阳宫去。
在道路的最前方,帝太后,赵姬,此刻正颤抖着身子,坐在辇车之内。
率兵谋反的是长信侯嫪毐,赵姬并未真正出面,再加之其贵为帝太后的身份,在平叛之时,无人敢将赵姬牵涉其中。
因此,纵使所有人都知道赵姬定然与嫪毐的兵变脱不了干系,却也没人敢提此事。
虽然朝堂之上,众人心知肚明,但起码面上,还能装作一团和气。
这又把西方的帝皇们看懵了。
【恺撒:?这么复杂的吗?】
【亚历山大:这个赵姬不是兵变的元凶之一吗?怎么还能坐在花轿之内迎接嬴政?】
【彼得大帝:我又开始看不懂了……】
嬴政面色冰冷地来到赵姬的辇车之前,下马,入辇。
赵姬全身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地哆嗦,低下头,不敢直视眼前这位亲生儿子。
那位她“绝爱之”的嫪毐,此刻已经被关在大牢内。
死是必定的,只是怎么个死法。
嬴政看向赵姬,声音低沉,问道:“嫪毐封爵,乃母后所赐。母后以为,此事当如何解决?”
听到这一句话,赵姬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但是两行清泪已经不自禁地从眼眶流出。
她一动不动地回道:“大王自由决斯。”
嬴政:“寡人刚刚加冠,尚未昭告天下,母后仍然身负监国重任,寡人自然要问母后的主意了。”
赵姬深深吸了一口气,含着泪回道:“嫪毐若当真谋反,该当剿灭。”
嬴政拉开辇车的帘子,高声道:“李斯,诏命!”
“臣在!”
李斯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辇车之前,跪地等候。
嬴政开口,语气不紧不慢,“传孤诏命:秦王政昭告大秦子民,长信侯嫪毐,倒行逆施,结党营私,祸乱秦国,其恶满盈,其罪滔天,大秦子民,人人得以诛之!故施车裂之刑!”
李斯微微抬眼,只见此时的赵姬,脸颊之上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确认秦王宣告完毕,躬身后退,速速誊写。
不多时,一道草拟完毕的诏书,被呈在了嬴政面前。
嬴政没有接,而是回过头,看向身旁的赵姬,眼神凌厉:
“请母后用印!”
他要赵姬,亲自盖上印章,为嫪毐宣判死刑!
而此时,那枚被嫪毐盗用的太后玉玺,已经被呈了上来!
赵姬看看诏书,又看看一旁的太后玉玺,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