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柠问:“姐,你知道谁家菜种的多不?”
尤桂兰:“咋了。”
“我今年不是没赶上种菜嘛,想买点豆角啥的晒干留到冬天吃。”
尤桂兰家的自留地里种了不少的豆角茄子黄瓜什么的。
“明天我让小琴摘了给你送过去。”
苏晚柠:“我明天和小琴一起去摘。”
郝小琴举双手赞成,她娘和苏知青合眼缘,她也喜欢苏知青。
苏知青多厉害,上工第一天就拿了满工分,打架也厉害,一脚能打人踢飞,她可是亲眼看见的,关键还大方不抠搜,这点很对她的味。
她在苏知青跟前坐下,“苏姨,你听说了没,你房后的田桂花让人套麻袋了。”
“是吗,啥时候的事。”苏晚柠问。
苏晚柠:手要狠,心态要稳。
“就中午时候的事,听说发现的时候,裤子都让给脱了,哎哟,娘,你干啥。”
尤桂兰又拍了一下,“你姨还是个没结婚的大姑娘,你啥都往外说,啥都往外说。”
郝小琴搓着自己胳膊,“娘,我也没结婚呢好不好。”
不说还好,提了这茬又挨了两下。
苏晚柠伸手挡了一下,“姐,别打了,自己闺女不心疼啊。”
“我的心疼。”尤桂兰捶着胸口,“一个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郝小琴连忙往她苏姨身边凑了凑,离亲娘远一些。
“大凤有啥事了?”
能让尤桂兰这么难受的也只有郝大凤了。
原来昨天尤桂兰又去看闺女了,到家里敲门没人开门,只听到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可把她心疼坏了,跟邻家的老人打听,才知道,大凤已经去地里上工了,时间到了就回来喂奶。
一天得跑好几趟,好人都受不住,更何况她闺女还是个没出月子的产妇,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尤桂兰化愤怒为力量,严寡妇的大门又被踹了。
进门直冲屋子抱起床上脸哭的通红的外孙。
原来是拉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小屁股都扎红了,她给换了干净的尿布后孩子就不哭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尤桂兰看着瘦巴巴的外孙儿,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娘,你咋来了。”
郝大凤中途回来喂奶,看到大门竟然开了,吓的她往屋子里跑。
郝大凤又瘦了,用皮包骨来形容一点不过,尤桂兰捶着自己胸口。
“大凤啊,你这要心疼死我啊。”
郝大凤哭着蹲在尤桂兰身前,“娘,我挺好的,你别难受,我真的挺好的。”
尤桂兰抓着她的胳膊,“你都瘦成一把骨头了,这叫挺好。”
尤桂兰撒开手起身开始收拾孩子的东西。
“跟娘回家,咱不跟他过了,我和你爹养得起你们娘俩。”
郝大凤拉着她娘的胳膊,哀求道:“娘,孩子不能没有爹,铁柱对我挺好的,我还想跟他过。”
尤桂兰恨铁不成钢,在闺女的苦苦哀求下,她没等严寡妇回来就先离开了。
苏晚柠听了直摇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