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宗怎么想怎么觉得事实就是小厮说的那样,但又担心莽撞了,再叫心上人难堪难过。
思来想去,他找上好友,想他叫家中姐妹帮去打探打探情况,又想起心上人面皮薄,或许会不好意思,迟疑再三,写了封信让代为转交。
他焦灼地等了大半日,手里扇子都要摇出虚影来了,他那位好友终于过来,目露怜悯地拍了拍他肩膀,叹息道:“许兄,坚强些。”
许承宗立刻问道:“她可是没给我半句话,也没将信退给我?”
好友沉痛万分地点头,仿佛痛其所痛。
“真的?你莫诓我,男子汉大丈夫,我受得住。”
“没有,什么都没有。”
许承宗突然大笑出声,拢了扇子击掌叫好,叫小厮送客,乐颠颠地往后院钻去。
那好友收了脸上的痛色,诧异地看向小厮:“你家公子莫不是求而不得,得了失心疯了罢?”
小厮说不知道,问道:“钱公子可要留下喝杯茶再走?”
“我一人喝茶有什么意思,走了,不用送,我认得路。”
话是如此,小厮还是送他到了门口,而后猛地跳了起来,脸上满是高兴,高兴又要涨月钱了。
县令夫人听儿子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忍不住头大。
这一个县也就那么大,她也想过为儿子定下孟家姑娘,但儿子当年说不想成亲,孟家那边也不那么委婉地表示嫌弃,这事儿就没了下文。
但看儿子笃定已经俘获姑娘芳心,她磨不过他,准备明日便请个媒婆去孟家帮问一问。
许承宗却等不及,言说天还亮着,要今日就去,县令夫人无法,只能点头。
十里八村最有名的媒婆近一两个月一直忙得很,但听到是县令夫人点名请她,心里再不愿,也还是立刻推了其他事来了。
听说是给县令公子向孟地主家女儿提亲,媒婆心下诧异,面上却不显,接了银子后,嘴巴很是有职业操守的开始夸起这众所周知的纨绔许承宗。
媒婆坐着许家的轿子跑了趟孟家,但任她如何用三寸不烂之舌将许承宗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孟地主和夫人并孟方旭三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叫她心底直打鼓,担心会砸了招牌。
不,打从她听到这一单的双方都是何人时,就有预感要砸招牌了。
心里想着,她却还是卖力地推销着许承宗。
倏而一丫鬟快步走来,与孟夫人耳语几句,后者神情崩裂,眉心高高蹙起,与其夫对视一眼,暂时离开了。
她去了女儿房里,后者也似早有准备,端坐在那,一见到她立刻乖乖叫了声“娘”。
孟夫人过去戳了戳她眉心,满眼的恨铁不成钢:“爹娘给你挑的许良你不要,非要那浪荡子,许良品性端正,孝顺谦恭,许承宗又是什么德性?你忘了他是怎么给你难堪的了?”
孟丽娘过去抱住她胳膊,小心翼翼地说道:“娘,今日他托钱家小姐给我送信来了。”
孟夫人看她眉心被自己点红了,又心疼的去揉,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再变:“他说了什么?”
“他将先前的事解释了。”
“那你就原谅他了?”孟夫人忍不住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