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衩子始终还是没追上。
陈子御光着屁股趴在地上,被反剪着双手。眼瞅着顺着溪水渐行渐远的红色,眼角不禁流下几滴泪。
按住陈子御的土匪此刻也发愁,大小姐跟三当家在还在一起呢!这货现在押回去也不雅观。
“好汉,放开我家官人。”
赵二狗来的也不慢,要不是回去拿背包跟衣服,他早追上来了。就他的身体素质,单挑的话最低也能打陈子御这样的一个半。
“好汉,我家官人文弱,能不能让他穿上衣服?”
赵二狗站在五丈远的地方小心地问。
这汉子低头仔细认了下,确认是之前酒楼吓尿的家伙,放开了陈子御。点点头示意赵二狗把衣服扔过来。退后几步,把腰刀挪到最顺手拔刀的位置便冷眼观瞧。
陈子御第一时间就把裤子穿上。裤衩什么的现在已经不是重点。这时候他想起之前听说的,人死的时候什么样,去地府就什么样。
在阳间丢人也就罢了,劳资可不想裸奔奈何桥。
用了比后世最牛逼的特种兵还快零点二秒的时间穿好了衣服。
“好汉,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给你钱放我走咋样?”
耍硬气?就自己这两下子?姥姥,没见对面的土匪胳膊都比自己腰粗了?
“哼, 想的美。小远,给我把他带回山寨。”
陈子御顺着声音望去,抬头只看到大树上摇曳的枝丫,丝毫没见到人影儿。
肯定是个高手,这棵大松树最低的枝丫距离地面也要七八米。
尼玛,就你这上树的身手,干嘛为难劳资?劳资禁得起你一jio?
这土匪丝毫不在意陈子御幽怨的眼神,用绳子把他双手绑的死死的,顺带蒙上了他的眼。同样的赵二狗也是如此待遇。
“走”
土匪一扥绳子的另一头,陈子御就一个踉跄。跟牵驴似得就被带上了山。
山林衣袂响动间,陈子御竖起耳朵细听,脚步多了起来,人数应该不少。
山路崎岖,陈子御走的磕磕绊绊。一炷香的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次。
“冯远,把这小子布条解了吧,要过驴山了。”
“小子,还不快谢三寨主他老人家的大恩。咱山寨从没有外人睁眼上山的规矩。这多年不知摔死多少。”
黑衣汉子解开陈子御,又朝他屁股踢了一脚,示意他跪下磕头谢恩。
“多谢三寨主,祝您老人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现在不是犯傻的时候,陈子御连忙爬在地上,双手抱头大声拍着马屁。
“起来吧,早些赶路回山寨。”
三寨主摆摆手,土匪们又排成一条线继续赶路。他身边的女子眉头紧皱似有话想说。
“玉婷,我知道你想说三叔坏了规矩。要说就算摔死几个肉票,老夫还不至于心疼那些赎金。”
三寨主侧身看着女子又说:“你就没注意咱路过流泉的时候?”
见她不说话,三寨主又说:“这儿所有人都穿布衣,路过流泉难免身上会被水珠溅湿。你没注意到吗?流泉的水珠溅在这小子身上后全部都流了下来,你想想荷叶就知道了。老夫行走江湖二十年,从没见过这样奇异的衣饰。”
“谢三叔指点,玉婷自大了。以后自当多加小心观察。”
女子弯腰抱拳,虚心领教,对三叔在细节方面的观察佩服的五体投地。却又对这个无赖小子产生更多的好奇。
一行人默默走着,时隔千余年,这时的风景空气远不是后世可比拟的。
站在山巅之上,清风徐来,那种自由惬意的感觉是多么的不可多得。
陈子御张开双臂迎着徐徐的山风,任凭清风的抚摸,心怀激荡。
“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日照香炉生紫烟,太阳挂在山尖尖,肚子疼的想拉屎,一摸裤兜没有纸。”
“大才,大才。我家官人定能唱名东华门。你们这些杀才可要伺候好了。”
赵二狗听到后,伸出两个大拇指。要不是脚下的白云,他恨不得把脚指头都伸出来点个赞。
“是是,这都多少年了,只是听说书的说过,从来没见过官人现场作诗的。”
本来一个个趾高气扬的土匪,听到作诗,个个媚态必现。大赵百多年来的教化可不是玩笑的,那是沁入骨子里的东西。
武人?天生就低人一等,更别提这些不识字的杀才了。听不得文人吟诗,一个个的此刻都软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