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使了银子的缘故牢头对陈子御颇为照顾,允许每日从外面送饭食进来。可自从二百黑虎军入狱以来,陈子御就不让人再送了。跟大伙儿吃着一样的菜饼子,寡水清汤。
又过得几天,知州又吩咐提人上堂。
陈子御拖着手铐脚镣来到堂中。因为他明白知州的目的,配合的也好,知州就没有给他戴枷上刑。他环顾大堂的布置,果然跟上次一样。知州裴承一人坐在堂上,四名衙役拄着水火棍防备着他。除此之外再无别人,连正经开堂记录的文书小吏都没有一个。他当下就明白了,这位知州大人又要从他这里掏钱了。
知州裴承一拍案上惊堂木,“堂下犯人,上次案卷经本官这几日的察访,有了些新的进展...”
陈子御微笑的看着裴承在上面表演,裴承话中不停暗示此番要一千万两。陈子御索性坐了下来,似笑非笑看着裴承开口说道:“裴大人,此番我再给你三百万两。此事揭过如何?”
“本官正准备派人去沂州查实你的身份,一来一去怎么也得年余时间,案卷不定?如何能揭过?”
裴承显然是看不上三百万,他想要的更多。
“有时啊,钱太多也不见得是件好的事情。要知道这年头江洋大盗也是有不少呢。知州大人就不担心被有心人盯上吗?”
“大胆,口出狂言,竟敢讽刺本官,来人,将他,将...”
裴承举着惊堂木思索如何对付他,这可是个摇钱树,只是过了一次堂就弄到二百万两。可这个度要掌握好,不能像对付别人一般直接用刑。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收拾他。几个呼吸的功夫裴承就有了主意,他把惊堂木一拍:“取五十,不,三十斤枷,给他枷上。”
退堂之后,裴承忙请师爷田俊茂到书房,二人商议一番后。裴承派人招来府衙监狱的牢头,吩咐他先将陈子御饿上三天。事情都弄完之后,他就去后宅逗弄了一下自己两岁的小儿子。
吃过晚饭后,跟往常一样,他都要在书房看看书。当随行伺候的丫鬟点起蜡烛,照亮书房的时候。裴承发现他书案上扎着一把匕首。
这一幕将他吓得不轻,他连忙拔下匕首。这匕首上穿着一封信,而信下是一个纯银的长命锁。
这长命锁很是眼熟,裴承心中存着侥幸,哆嗦着手拿起一看,果然,就是他小儿子的。长命锁背后还刻着他小儿子的乳名。顾不得看信,第一时间他就跑出书房去看小儿子。
等他看到正跟奶娘玩耍的小儿子,才算松了一口气。他上前两步抱起小儿子,伸手往他胸口一摸,果然,长命锁不在了。
此刻,裴承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对方暗中潜入他的府邸,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长命锁就是对他的警告。他亲了两口儿子,把他交给奶娘。展开手中信笺,借着烛光观瞧,上面只有八个字“欲壑难填,难避横祸”。
看到这封警告信,裴承第一时间就想到陈子御。不管是动机、实力,陈子御的嫌疑最大。他开口欲叫人收拾陈子御的时候,屋内小儿子的笑声打断了他。
裴承扭头问孩子的奶娘:“张妈妈,今日宝儿身边可曾离过人?”
裴承官威甚重,更是一家之主,奶娘哪敢骗他,如实说道:“小少爷今日一天身边不曾少过人,奴婢跟翠儿、粉莲两位姑娘换着照顾。哦。对了,下晌少爷睡觉的时候,夫人唤翠儿、粉莲两位姑娘做事去了。奴婢看小少爷睡的香甜,洗了几件衫子、就去了趟茅房。左右也就一柱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