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来想去仍是难以忘怀,最后还是选择用最笨拙的方法守在他身边。
活了这么多年,如同重复玩同一个游戏一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世界,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不同于他人的漠视和事不关己。
即使不能尝试同他说自己多少年来就一直想试试的玩笑话,用曾经太宰治用过的方式逗他玩,看那人露出除了面色沉肃以外的活灵活现,用另一种方式陪他走完一生也是挺好的。
有时候看着西三岁坐在书桌前整理着公务,老是会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太想拥有一个家了,所以才接受了那个女人的交往请求,有没有可能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那个人?
可这些猜想到最后也没来得及问出口。
和姐姐与太宰治死死地捆绑在一起不一样,他们在上一个世界除了同事关系,以及负责交接的工作除外,是没有多余的交集的,因此在被他告白时会露出过于震惊的表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待在已经变老的西三岁的床边,听那人说了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眼角缓缓流下的一滴热泪,明明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却唯独控制不住疯狂跳动的心脏。
他想不懂,拥有超过常人的寿命,但本质上只是个被迫长大的少年而已。
整日戴着令人作呕的面具,看着一张张出现在自己面前写着名字的空白脸,却必须同他们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的世界好不容易有了个干净的面孔,可在发觉那一刻又转身离开。
为什么要道歉呢?
因为自己曾经的荒谬告白被他拒绝吗?
还是因为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几十年来却从来没有问过,哪怕是在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
可真正该道歉的,不应该是他吗。
在虚假的同事关系下诞生的情愫,应该被好好埋葬的才对,不是擅自目睹他的一生,甚至让他对自己曾经得到的拒绝而感到抱歉。
可若是再来一次,穹的选择依旧不会改变。
他已经退后一步,把他让给了别人,已经让西三岁幸福的过完了一生了,这一次,也应该让他得偿所愿一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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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知道,我也还没打算现在就说出口。」少年抬起眸子,平静地望着坐在对面的长姐,身下的手指却是下意识地绞在了一起,「我…还没有让他喜欢上我,但今后肯定会的。」
「所以姐姐,能不能……成全一下我?」
全凭细胞的对话只能让交流的信息进入彼此的大脑之中,早弥轻轻蹙了下眉,凝视着他的眸子,最后只能将那口气给吐了出来。
换句话也就是说,她的弟弟,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去喜欢一个人,最后连个追人的方式都没能学明白,干等了对方一年又一年,尝试让坐在这里的另一位自行理解他那笨拙的想法。
“……”
早弥闭上眼,缓缓地摇了下头,「真是败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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