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辱骂更是无稽之谈,民妇可担当不起,倒是秦夫子指责在先,民妇正大光明的拉自家相公,又不是偷人,伤什么风化,怕伤风化,个个单身,别结婚生子了。”
“读书人自称君子,君子不是该大度吗?大度能容天下难容之事,身为夫子,不是应该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吗?”
苏明玉刚说完,秦老夫子连说两声好,好。
”好个宽以待人,严以律己,这句话说得好。”秦老太傅赞赏道。
“秦夫子,你不能盯着我一个女人不放,我只是一个农妇,你应该与秦老太傅比才华比学问,他上知天文地理,下晓五行术数,无所不知。”苏明玉把秦老太傅推到人前。
秦老太傅:我有这么厉害吗?
苏明玉走到秦夫面前,微微行了一礼,真诚地道:“秦夫子,民妇一介农妇,出生僻壤,目不识丁,无甚见识,乱了方寸,言语有不当的地方,还请谅秦夫子原谅则过。”
秦老太傅眼里闪过笑意,进退自如,关键时放得下脸面,又不失自尊。
秦夫子:坏话,好话都被你说了,再纠缠下去更是我的不是了。
苏明玉说完转身上牛车,“相公,我们走,各位都是大度之人,不会和我们这些农民计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苏明玉问吴强身旁的吴二麻子,“吴二兄弟要一起吗?”
吴二麻子点点头,还是一起吧,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谁知这些人会不会事后报复,在一起好歹能帮衬一二。
苏四壮正想上牛车,被苏明玉轻斥道,“一边去。”
这帮龟儿子不知什么时候走,看见四壮上牛车,事后被刁难就麻烦了。
吴四壮懵了,娘这是怪他没上前帮她吗?
可是他看见娘游刃有余,根本不需要他帮忙啊!
娘一定是怕连累他。
吴四壮不顾老娘的呵斥,坚持爬上牛车,这可是他娘,连累什么的不存在。
吴四壮上了牛车,轻轻拉了一下老娘的袖子,轻轻喊道:“娘。”
满脸的孺慕之情。
苏明玉良久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前方。
她的心情很复杂,一时忘形,就忘了现在是古代,没有言论自由,才惹来无妄之灾。
转头看着吴四壮,心里酸涩,泪水一下就流出来,“四壮,娘不会连累你吧?”
儿子可是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成就,受到自己连累就不好了。
“娘,儿子不怕。”吴四壮用手轻轻擦去自家老娘脸上的泪水,是他没有用,他若是有权利,就能保护娘了。
这些老匹夫,在秦老太傅面前吃了瘪,就拿一个妇人来出气,可真能耐了。
“四壮,这些王八蛋怎么跑到这到这小小的县城来,京都不好玩吗?”苏明玉不解地问道。
随后又问道:“这群人会不会欺负你,母债子偿?”
苏明玉满心都是自家儿子被欺负了怎么办。
“娘,书院不会让人为难儿子的,更不会让那帮人欺负儿子。”吴四壮笑着对苏明玉说道。
这些年书院都护着他,才能让他安心读书。
欺负是不可能,刁难还是很有可能的。
“这些商朝人,在京都耀武扬威,大家不和他们计较,谁知到了这小小县城被秦老太傅怼得哑口无言,娘恰好出现,……。”
吴四壮说完看向苏明玉,不知可怜她娘,还是该可怜秦夫子。
可怜苏明玉被当作出气筒呢,还是可怜秦夫子被一个农妇怼得哑口无言。
说真的,他还是觉得秦夫子可怜,被一个农妇落了面子,是有些难堪了。
随便遇到一个妇人,都比遇到他老娘好。
“一定是在京都时候,太过张扬,上头的人又不想影响两国交好,所以才会被人带到这安县这个小县城来,就是想让秦老太傅杀杀他们的锐气。”
“哦,娘怎么会这样想?”吴四壮好奇地问。
“秦老太傅己经不是官身,但是他的威望和学识都是很厉害的,相互探讨学问,代表的是自己,不是大周朝,不能向皇上告状,有气有得瘪着,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苏明玉说出自己的见解。
她只是出现在枪口上,当了炮灰。
吴四壮扬了扬眉,想不到老娘有如此见解。
还真是上头的人烦了,就把这帮人扔给了院长。
“四壮,怎么会有和尚,和尚不是该在寺庙里吗?跟在一群文人堆里是几个意思?”
和尚不是该普渡众生吗?
想不到老娘注意到这两个和尚了。
吴二麻子看着苏明玉和吴四壮之间母慈子孝,眼里闪过羡慕。
吴强赶着牛车,听到娘子和小四娓娓而谈,眼里闪过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今天还真是担心娘子,幸好有惊无险。
“四壮,娘给你做了四身衣服,你能不能穿给娘看看。”苏明玉满脸期待的看向吴四壮。
“娘,外人不能进书院。”吴四壮为难的看向苏明玉。
他也想带爹、娘进去看看,但学院有学院的院规。
“那四壮就穿黄色那套给你娘看看就行了。”吴强对着吴四壮说道。
今天娘子受委屈了,应该让娘子高兴些,不就是一件衣服而已。
娘子开心最重要。
“黄色,娘你……。”吴四壮惊呼,让他一个大男人穿黄色。
老娘竟然让他一个大男人穿黄色,他一个大男人穿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