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的去向很好打听。
大抵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沈知礼随机询问了一名在田中干活的寨民,双方经过短暂的手势和音节交流,寨民乐呵呵的朝东面指了指,示意黎青往自家田里去了。
他们这种什么的都有,除了各种蔬菜瓜果,就是旱稻,紧挨着山坡种植,此时苗体还纤细瘦弱,日日都能见到田里忙碌的人影。
沈知礼顺着斜坡一路向上,便看到黎青颓丧坐在地头的身影,戴着遮阳帽,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他敛去眸中冷意,走上前。
叶片交替摩擦的声音让黎青下意识回头,看到他的身影时,极为厌恶的拧眉,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沈知礼定定看他几秒钟,笑的意味深长“原来没疯。”
“我不欢迎你!”
黎青不再做和善的表面功夫,拎着锄头起身,一字一句道,“也不想再看到你。”
沈知礼弯腰观察着稻田,语调懒散,“原本想让她离你远点,你自己就把理由送上来了。”
“我该谢谢你。”
黎青瞬间就想到棠衾,更气愤了,“你根本不了解她!她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
“你了解吗?”沈知礼凉凉反问,“是指你家里人三番两次罔顾她意愿要求结亲,还是你自以为是的幼稚是为她好。”
他顿了顿,道,“我们会不会在一起另说,你心里有不满可以找我发泄,为什么要把你的负面情绪加诸到棠衾身上?”
“与棠衾走的越近,你就能从中获取优越感,她可能不需要避风港,但绝对不愿被逼着站到风口浪尖。”
黎青脸色难看的听他说完,双拳紧握,“这些废话不用你说。”
沈知礼被打断也不生气,忽而朝他笑了笑,语气温和,“让你永远消失的手段有很多。”
不等黎青表现出防备,沈知礼猛地靠近,天旋地转间,黎青已经被压制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呼吸间带起尘土,呛得他咳嗽不断。
沈知礼一手制住他的胳膊扣在背后,另一只手则掐着他的下巴,笑的如沐春风,“所以,识相点。”
那一瞬的压迫感,让黎青察觉到,沈知礼是真的有弄死他的想法。
心脏因为后怕砰砰直跳,他目光呆滞的盯着又是一副彬彬有礼模样的男人。
沈知礼轻笑着拍打沾了草叶的衣服,用好商好量的语气说,“我不想再看她为琐事影响心情,懂了吗。”
黎青咬着牙没出声。
而沈知礼也不在乎他的回答,施施然的转身离开,闲适的像在散步。
黎青用尽力气大吼,“我会让阿衾知道你的真面目!”
沈知礼的脚步一顿,依旧是笑吟吟的,“随你。”
他也很想知道棠衾会不会害怕。
黎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都无法威胁到沈知礼。
“记住我的话,保持距离。”
沈知礼最后给出忠告,那双黑眸里的暴虐不像开玩笑,似乎黎青只要逾矩,他会不择手段让人消失。
暴力镇压往往最直接有效。
起码目前的黎青一旦产生告状的念头,便不由自主回忆起被掐住脖颈的窒息感,从而达到条件反射,看到沈知礼就下意识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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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衾对两人的交锋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