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懂她的阴阳怪气,也不懂她的悲凉。
“都是我痴心妄想,全都是我在痴心妄想,”东方霈筠把另一壶酒也砸了,她生气到了极点,同时也伤心到了极点,“她从来不在乎爱她的人,她只在乎自己,自私鬼,自私鬼北冥凛!”
她呼呼喘着气,平复心情后,才觉得奇怪,“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当,真是冷血到了极点才能做出的,不对,太不对劲了,人生最后的那一点点时间,她居然用来修炼?”
天下绝无如此爱修炼之人。
不对劲,一定有隐情。
另一边,从渊底离开的白凌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师父,她眼神有些飘忽,本来想躲但是已经被师父发现了,她无奈,“师父。”
若弥嗯了一声,似乎还在记恨白凌拒绝和他一起去上面觅食,没有平时热络。
白凌满脑子都是东方霈筠刚刚颓废的坐在大殿上,“师父,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个地方。”
若弥抬眼她,最终还是依她的话,把她带到当初北冥凛献祭自身的地方。
“你来这里干什么?”
白凌环顾四周,静谧无声,空无一物,连魔气的恶臭味都没有。
“我都知道了,师父,我昏迷的时候听到你们说话了,我是她的转世吗?”
“嗯,不过你就是你,你还是你,上辈子的事跟这辈子的你没什么关系,你不必强行给自己增加压力。”
第一任北荒神在北荒的名声可不算好,她献祭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北荒人民心中等同于她抛弃了自己的子民。
若弥当然不愿意他娇娇软软的小徒弟一觉醒来,被这口弥天大锅砸得头昏眼花。
白凌平日里摆出再成熟再理智的样子,在若弥眼中都像一个小孩装大人成熟。
白凌听后只觉得很陌生,前世?那算什么?她心里没有一丝感触,甚至觉得诡异。
所以,她之前离开北荒神山的时候,那个守山人看到她的脸才会那么震惊,她刚下北荒之渊时,被魔气袭击梦见过北冥凛在战场救他的场景,就因为她和当初救他的北冥凛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他震惊了?
不过,既然如此,当年她上山的时候怎么不提醒她那是一个骗局?当真奇怪。
白凌每日对着自己的脸,怎么会发现,她如今已经变了一个模样了。
她不知不觉把疑问说出口,若弥一语道破,“你看人何时看他的脸?观其气息,望其神采,你吸收越多原初之力就越像她,那力量本来就是你的。”
白凌皱眉,“我没成功炼化它。”
“要是成功炼化它了,它融入了你的骨肉血液中,怎么会让你察觉到?”
“那毕竟是一股力量,若是炼化了,我怎么会察觉不到?”
“显而易见,因为你现在还太弱了,所以察觉不到啊。”
若弥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理所当然。
白凌沉默了,“嗯,师父说得对。”
若弥挥了挥手,半开玩笑半逼问她,“你何时陪我去上面玩玩?马上就到我祭阵的时候了,你既然不陪我,那来北荒之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