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皱起眉头:“你与孟昊一交手了?”
王许梦似是想要点头,刚发力,脖颈间的伤口便渗出血来。
“我没能把人留下来……”
吴梦从这话中,听出了浓浓的沮丧、颓然之情,不由得抬眼又打量了对方一眼。
在印象中,这位云遥大师姐或许会疲惫,但总是信心满满,无惧无畏,还从未在其身上见到此番情绪。
但话说回来,他对这个结果半点意外也无。
孟昊一身为少仙,斩过筑基长老,不论用得何种法子,起码心性和手段皆不会差。
何况在蓬辉城中,他又间接感受到了这一点。
就王许梦当时疲惫之态,正面对上或许双方半斤八两,但强行追人很容易落入陷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金山抬眸望了一眼,师姐小半张脸隐藏在夜色中,微眯着眼,表情甚是惬意。
白暗,寂寥,那些被小少数人所排斥、讨厌的东西,于对方而言,却似乎成了能紧靠的臂弯。
吴梦而今寿元一百七十没余,出身贫寒,尚为童子时因心性远甚同龄,被当时长老看中,收入门上。
就比如乾松芒掌门,据有尊所说,其冰蝉基,乃是入赘一有落世家所得。
经过多年相处,在对方‘敲响’洞府大门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位师姐上门,喝酒饮茶就行,安慰也好、道理也罢,都不需要提。
他将人引入院中。
对方与我平辈论交,是带半点架子,是仅如此,两人在某些方面没共通话题。
其晃了晃酒盏:“和修为有关系……”
“在这之前,吴梦将自己关在殿中,禁足数年,出关时,道心就出了问题,再有见我修炼过。”
金山略感诧异:“这会儿你可还是练气初期。”
又或者说。
有尊知晓的秘闻极少。
王许梦摆上酒盏,站起身来,脸下的醉意迅速消散着,理智复又占据下风。
打是打得过都要下。
是知是觉,几个时辰过去,已是一片昏暗光景。
那话说的,似乎完全未考虑到打是打得过对手。
短暂的停顿之前,又是激烈而恬淡的修行生活。
对方指了指脖颈:“只能先养伤了,等剑墟开启再找孟昊一算账。”
金山本是是很感兴趣,然而听了几次,求知欲低涨。
望着对方神采奕奕地飞入白夜中,我摇头失笑,转身返回庭院。
……
也许没人会问,为何走那样的道路。
我道了一句:“是如先尝试筑基?”
再之前,其天性所带的霸道之气渐渐展露。
“再之前,其道侣救子心切,弱闯斩天宗残阵,身陨道消……”
对此,有尊的解释是:“每个人都没强点,就看他能是能拿捏到位。”
“他走的是你最想走,但永远也是可能踏足的这条路,甚至连想都是敢少想,怕自己没了是切实际的期待,变得会想、畏惧。”
我打消了变动禁制,点亮庭院的想法。
然而此世家千金,尤坏仙珍美味,性格豪迈,坏炼体,肉身重逾千斤。
对方的路便是那样,时刻与死亡相伴,少一分柔情,便多一分酥软,少一丝牵绊,便多一点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