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随手捡了一支梅花,“见者有份,送你了。”
说完,脚下生风般离开了梅园。
张承铭连那梅花糕的边儿都没碰到。
三人边走边闹到达前厅的时候,宴会还未散去。
姜晚指了指宴会厅问张承铭,“你不进去吗?好歹来贺寿,都不出现是不是不太礼貌。”
“我爹在呢,我来就是为了找你,去不去没关系。”
时钰插话,“你寻他干嘛?你一个爷和我们两个奴仆混在一起想什么样子?怎么难不成你看上他了?”
时钰本来就是想要恶心一下这个纨绔。
却不想,他这话一出,张承铭竟然脸红了。
红了!
时钰简直无语,你一个纨绔,日日留恋花街柳巷,和京中各个花楼里面的花魁都是知己,眼下竟然只因为一句玩笑,就脸红了?
“你!你……你不会喜欢男人吧?”时钰抛出致命一击。
张承铭瞬间脸颊红透,他看一眼姜晚,突然向宴会厅走去,“那个,我觉得还有点饿,我再去吃一会儿。”
姜晚:……
时钰:……
“我觉得,你平时还是离他远一些。”时钰对姜晚道。
姜晚点头。
两人在厅外房檐下寻了个避风的位置坐下。
姜晚十分大方的分给了时钰一颗梅花糕,“你尝尝,剩下的我带回去给晏珩。”
时钰刚要咬闻言顿了下,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僵硬,很快又恢复原状。
宴会厅内,暖炉环绕,几个坐在首位的年长者正把酒言欢。
礼部侍郎张俊芳在看到儿子进来时,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臭小子,你还知道过来?”
张承铭一脸的笑,他随手拿起父亲桌子上的酒杯,向高位上的安南候告罪,“侯爷莫怪,梅园的梅花着实好看,我这一不留神就多呆了会儿。”
安南候自不会与一个后辈计较,“无妨,外面天冷快些坐下暖暖。”
张承铭也不客气,直接挨着自己父亲坐了下来。
他手中还护着那支梅花,如今坐下还生怕梅花被压到,找一旁服侍的家仆要了个细细的花瓶,妥善安置了,才算完事儿。
国子监祭酒陈明道将张承铭的小动作尽数看在眼中。
他轻轻抚了抚胡须,“梅花正当枝头,开得好啊。早就听闻晏世子的梅园红梅如血,漂亮得很。承铭,这梅可是来自梅园?”
校长点名,作为国子监的监生张承铭自然乖巧得不行,他赶忙坐直身体,双手作揖,“正是,有幸进梅园赏花,并得了这一支。”
“哎,想来时晏还是老夫的学生。”老祭酒借机看向首位的安南候,“不知晏世子可有消息?”
安南候摇头叹息,“我那侄子自己主意大得很,这一走一年多来无一点消息,我几经派人寻找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这时小将军可是出自镇南军,若是想隐蔽踪迹何其简单。”
一个大胡子武夫道。
“若是小将军还在,镇南军还在,那蛮子又怎么会破了域南关!”
“史将军慎言!”说话之人是一位骨骼寛大,脸颊消瘦凹陷的中年男人,此人正是孔翎的父亲,孔慎。
那大胡子武夫瞬间禁声,却又不甘心地仰头灌了一杯温酒。
满堂皆静,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惊呼声:
“下雪了!”
“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