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站在时清身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动。
她脸上没什么情绪,心中确是高兴坏了。
这就是安南侯府上的大小姐。
看她的狼狈,看她的屈辱,简直太让人兴奋了,她哪里肯离开?
“怎么?我敢说自不怕人听。”
时荷嘴角带笑,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她死死盯着时折安,“父亲!你可知道你让我等的时候我会遭受到什么?”
“我被一个街头混子欺辱!每日被他鞭打!”
“父亲!你可知你女儿等待的后果是什么!”
“荷儿!”
谷氏再也忍受不住,扑上前来,抬手就要去堵时荷的嘴。
时荷却有了应激反应。
在谷氏扑上来的瞬间,抬脚就踹了过去。
谷氏哪里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冲自己动手,被一脚踹在了小腹上直接后仰摔在了地上。
“啪!”
时折安一掌拍在了八仙案台上。
紫檀木的案台直接被他拍得裂了开来。
“还愣着干嘛,把她的嘴给我堵上,带回房里去。”
时海上前想要去拉时荷。
时荷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来。
她将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
“我来的时候,从南门入,一路招摇过市,所有人都知道我回来了。”
“时家女,时荷,刚入府就暴毙。”
“父亲,兄长,你们觉得外面人会说什么?”
“时荷!”时折安是真的怒了,他一双虎目睁地溜圆。
“你在威胁我?”
时荷:“对啊,就是威胁。”
“要么沈御医,要么我的命,以及整个侯府被人唾骂!哈哈哈哈。”
“而且,我那二哥回来了吧?父亲你可知,我如何回得京?”
“是我那好二哥杀了那个欺负我的流氓,又帮我雇了镖师,不然……你女儿就死在外面了。”
倒不如当真死在外面,时折安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儿。
她逃的虽然是宣帝时定下的婚约,但到底因为她的逃婚而引起了两国交战。
多少将士战死,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她此时回来不是众矢之又是什么,不但是她饶是整个安南侯府都会被拖累。
可这丫头毕竟遭受了太多,他不忍心再责怪,结果她在做什么?
竟然还要拉着安南侯府陪葬不成?
可时晏……
时折安忍着心头的怒火,抬手摆了摆让时海退下。
“时晏送你回来的?”
时荷,“父亲想清楚了?”
时折安叹了口气,对时海道:“拿着我的帖子去太医院,请沈青崖,沈太医。”
“父亲!”
时海也听出了事情不太对劲。
可见时折安脸色难看得紧,只能攥了攥拳头,转头出去了。
时荷收了匕首,她笑着坐了下来。
神态自得地端了杯热茶轻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