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嘴!”
傅离抬手,在姜游的头发上按了一下。
“小伙子,等着吧。海晏河清的生活也轮到咱们了。”
“这南垣县可是你姐的地盘,好日子,不怕等。”
“走走走,我跟你个毛孩子在这里看个什么。”
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就往后拖,
“你赶紧回你的伤兵营,老子要去喝酒,哈哈哈。”
姜游郁闷得很,姜晚来得匆忙,走得匆忙。
他一直跟着师傅待在伤兵营里,连见一面的机会人就奔到荒漠去了。
吊着的心还没放下来,结果这人倒好又奔到南良去了。
他心中郁闷,见别人狂欢也高兴不起来。
被傅离拖着脖子走更是烦得要死,一边抬手拍着他强壮的手臂,一边被拎着进了城。
……
域南关内城外。
姜有福抱着刘氏从密林中冲出,直奔关城而来。
他满身都是血和汗,上面沾染了不知多少枯草和泥土。
看起来狼狈的狠。
眼下已是深夜,他到了大门处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敲门。
“来人啊!救命啊!”
“大夫啊!”
姜有福抱着刘氏在密林中狂奔了一日,已经累的双腿发软。
停在大门处的瞬间,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若不是怀中的刘氏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衫。
他怕是直接要晕过去。
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叫人。
姜游回到伤兵营后也闲不下来。
跟着老师一个个病房巡视伤患。
听闻内城来了个手上的孕妇时,老师犹豫了下还是点了姜游的名字带人赶了过去。
“我……,我是南垣县的。”
“战争来了后就躲进了山里,这日子过得虽苦,但安宁啊。”
“却不想昨日夜里来了两个男人。”
姜有福在京中的那些日子也算没白待,他见过富贵场,见过富贵窝里浸淫出来的公子哥。
只一眼,他就知道来人身份不凡。
这大半夜的出现在荒郊野岭本就稀奇,更何况还是个身份不凡的权贵公子。
所以,他第一选择就是将人往外赶。
又佯装生气,大声惊动了其他几乎人家。
等众人都围了过来,才发现其中一个模样俊俏的男人,不似黎国人。
询问下,才知道竟是黎国人和南良人的孩子。
眼下两国大战,他的身份尴尬几乎不被容于世。
这才逃进了深山。
众人都是因为战乱才离群索居,对于这种情况的人本就带着几分同情心。
其他几家心软要留人下来的时候姜有福本身是拒绝的,可躲不过对方掏钱。
姜有福无奈,只能同意让他们在一个没修整的杂物间内暂住一夜。
可心里到底犯了嘀咕。
他们能寻个安身之处不易,这两人若是个好的便罢了。
若是心有歹意,离开后将他们的行踪暴露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将两人安置了,姜有福没急着回屋,反而绕去了陈实爷孙家。
听到姜有福的来意,陈祈安突然想起了什么。
“爷,你觉得那个护卫,身上挂着的长刀可面熟。”
“当初咱们村子被屠,躲在山上溶洞时,那些来围剿的山匪头头,腰上就别着一样的长刀。”
当时,佘三将陈小雨抓走的时候,他们都看在眼中。
腰间那细长的黑刀,很是瞩目唬人。
陈实当即就变了脸色。
他忽地站起身来,取下了墙上的长弓。
“娘的,当初就是他们杀了你爹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