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被这钢针般的目光刺痛了,不,应该说是重伤了。一时间,他蒙在那里,脸上的肌肉开始剧烈地扭动,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挤着,接着额头的青筋也暴出来了,像蚯蚓一样扭动着。
他的目光里也渐渐闪出电光,呼吸中也隐隐有了风雷之声。就在冷笙准备坦然地接受他的暴怒的时候,他忽然冷静了下来。他的表情刚毅而晦涩,脸上就像罩上了一层模糊的钢铁面具。
“你不要学母后啊。”杨广目光冰寒地盯着她的眼睛,冷笑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脸上的神情是冷笙从来没有见过的,不仅冰寒彻骨,还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光彩,让人看了心头发凉。
杨广的这句话,触动了冷笙心底最深处的隐秘。是的,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和独孤皇后一样甚至像武则天一样!
杨广的这句话就像流星撞到了海中,在她心底激起了惊涛骇浪。她觉得在自己的心海深处,有一个东西正散发着逼人的光芒,飞快地升起来。冷笙轻轻闭上眼睛,压住涌向心头的热血,再度睁开眼睛后,脸上是刚毅的宁静。
她冷笑着说了一句:“美儿当然要学习母后。母后是天下女人的楷模,她的一举一动美儿都要学。美儿还怕自己学得不像呢!”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话里的恐吓之意已经非常明显,她这样无非在说:自己连独孤皇后的泼辣焊妒也要一并学来!
杨广的眼睛猛地瞪大了,瞳孔竟也有些收缩。他这惊怒的形象只持续了片刻,马上又恢复成了那一副带着钢铁面具般的神情。只见他的右嘴角飞快地向上扯去,左嘴角却纹丝不动,好像在笑,却丝毫没有笑意,就像嘴角裂开了个口子。
“好吧!你就学母后吧!最好也学学她独居的本事!”杨广冷笑着走了,把冷笙晾在了殿堂里。
自从杨广说让冷笙学独孤皇后“独居”之后,就真的把她丢在了寝宫里,没有再见她一面。
直到国丧日满,杨广都没有再来见冷笙一次,接着又是一个多月不见人影。然而,这并不妨碍冷笙知道杨广的丑行,因为这件丑事已经渐渐地在宫里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