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是你心甘情愿施手救赎的那个人,对吗?”他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一样,谨慎用词。
但宁越还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他能说不吗。
他确实,不想薛肖肖有任何一种不好的结果。
他也确实,对对方牵肠挂肚。
见他不语,薛肖肖再次缓声开口,
“若不然,师兄为何在我山门前久久站立?”
他顿了顿,似乎在鼓足勇气,
“你也接受我的,对不对?”
他这话一出,宁越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微微落了下来。
万幸,
万幸他没有用那些你也爱我的,对不对这种话语。
否则,否则,以当下自己混沌状态,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看着对方灼灼眼神,眼中似有星火跃动,仿佛自己的肯定就是他那光鲜艳丽的生命中唯一的一切。
那眼神太过炽热,烫得宁越神魂失守。
他也仿佛一个世纪没见到薛肖肖了。
宁越终究没有忍心说违心的话。
他低垂下眼睫,轻轻点了点头。
这回答真就千万般好一样,薛肖肖顿时忍俊不住灿开一个笑。
笑容心满意足。
又兴奋地将宁越一把搂在怀里,紧紧抱着。
呼吸游走在宁越耳畔,“师兄……”
宁越回抱了抱他,轻声安慰,“休息吧。”
耳垂被轻轻咬了一口,“好。”
宁越羞红满面地侧躺在里头,对着墙壁。
后背很快攀上八爪鱼一样的大物,将他整个人紧紧包裹。
那结实有力的大腿还跨在他腿上。
宁越不得已,紧闭双眼,但止不住乱颤的睫毛正昭示他的慌乱。
身后传来那人细嗅颈间发丝味道,而后是称心如意地暧昧一句,“睡吧,师兄。”
“嗯。”悄悄吐了一口气,宁越尽量放平语调回答。
他也想不明白当下算什么。
算了,
想不清就先不想了。
随心吧。
这怀抱不说多紧实温暖,
起码,担心了那么久。
现在,是释然的。
薛肖肖他,
又有什么错呢?
自己遵循本心,也没有什么不好。
唯一是叶望舒。
想到叶望舒,
宁越心中一梗。
他叹了一口气,
侧着睡实在不好受,
他翻身躺平。
八爪鱼终于放开了他。
宁越愁容满脸,无处诉说,也没法宣泄。
唯有被窝里的温暖实实在在。
他不及多想,将被子提了提,抱住了被子。
“师兄,你在想着其他人吗?”
“嗯。”宁越老实回答。
“你想着叶师弟吧?方才见他神色落寞,你们半夜不在房间睡觉,是在干吗?”
“吹风。”宁越随口一回。
黑暗中看不清薛肖肖神色,但他语调平稳:
“师兄,你也接受叶望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