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坛做法、画符超度倒是样样都会,不过都是假把式。
不光他如此,但凡他知道的道士和尚都是这样。
大家混口饭吃,顾客求个心理安慰。
不过这些话他一般不告诉行外人,因着孟磊一行人救了他,他才如此坦诚。
景芫却觉得这小子就是一个傻白甜,就算是陌生人,只怕很快就能从他那里套出话来。
“别看这里破旧,我祖上可是显赫过的。”
游星洲指着眼前的小破道观,自豪开口。
“据说,宗门最强大的时候,祖师可是能飞天遁地的。”说到这里,游星洲压低了声音:“虽说我觉得这是我师傅吹的大牛皮,可祖上有点传说,出去也好混,我也就没反对”
景芫还没见过这么实在的人,幸亏这小子不是她的后辈,不然她可要气死了。
小道观外面破烂,里面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装扮布置也很温馨,可见游星洲是过日子的人。
两人简单擦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身上舒爽了许多。
期间,孟磊已经熟练使用土灶烧了热水,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游星洲顺着杯沿吸溜了一口还有些发烫的水,满意地眯了眯眼。
天可怜见,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烧过热水了,渴了就舀冰凉的井水喝,一瓢下去,爽是爽,就是比较费肚子。
交谈间,几人愈发熟络,问起景芫三人的来意,景芫见游星洲虽然是个道士,却是个没什么真本事的道士,只为混口饭吃,言语间也不信世上有很多奇异之事。
涉及阴阳轮回,景芫只怕说了他也不信,只当景芫在开玩笑,既然如此,景芫只说几人是来参观无名大湖的景色的。
游星洲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他名气不大,日常很少有活干,闲了就荡在大湖上,观赏美景,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问及游星洲刚刚在大湖之上垂钓的行为,游星洲很自然地开口:“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孟磊是唯物主义青年,听了不由得开口:“可这无名大湖一切活物均不能存活,鱼虾就算是心里愿意,也上不了勾吧。”
游星洲愣了愣:“意境,你知道什么是意境吗?结果不重要,不重要哈。”
“还有,这湖倒是有名字,只是很多人不知道,我记得老头子生前讲过,叫什么冬青湖来着。”
老头子是游星洲故去的师傅,是一个到处游历的老道士,六十多岁时偶然捡了游星洲回来,便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前几年寿终正寝。
游星洲本不喜欢到处漂泊的生活,老道士一走,他便寻了以往游历时老道士的其中一个道观住了下来。
三五年没挪窝。
游星洲和大家分享和如师如父的游老道游历那些年的精彩往事,时不时就要站起身来,四肢都要比划上,仿佛这样才能描绘出当时的生动场景。
大家都被他逗乐了,景芫唇角上钩,单纯的人大家都会喜欢,因为相处起来没有任何负担。
不过,她想起刚刚那个熟悉的名字,“冬青湖”,前世有个弟子就叫冬青,可惜,他陨落在最美好的二十岁。
很快就到了夜里,游星洲热情邀请三人居住,还打趣这附近只有他一个活人,不住这里就得去附近那些奇奇怪怪的村子住了。
就算是去那些村子,也得走上好一会儿,既如此不如留下来。
道观内灯火通明,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其中大部分都是游星洲发出来的,道观外,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附近徘徊,没一会儿又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