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康背靠陆家,平日里做人做事都很低调,但他那些资源毕竟不是摆设,他唯一一次动用那些权利,只是为了拦截一条私人飞机的航线。
他做那些事的时候没有任何隐瞒,很快,陆家小少爷为了一个女人而连夜截停别人航线的事情就在圈子里传开了。
议论纷纷的同时也谣言四起。
晏淮听到的版本是已经被转载过无数次的,他听得震撼,觉得荒谬。
对于那些没有依据的传言,另一个当事人是最后知道的。
那晚,晏淮带了一大批的人去和魏文接应,夏夏就躺在魏文康怀里被抱下来。
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人昏迷不醒,送去医院时才被检查出来是过度服药了,连夜洗的胃,人在第三天才彻底睁眼。
一直在医院里守着的人不止晏淮一个,但魏文康运气不好,他前脚刚被劝走,夏夏后脚就醒了。
晏淮出去送完人回来一看,她已经坐起来了。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遍,宣告她暂时没事了。
“遭了!跟师傅失约了……”
晏淮不解她的反应,“什么东西?”
夏夏一连睡了三天,嗓子干得厉害,说话像含了把沙子似的:“我本来约了师傅改水电的,没去成……哎哟我的嗓子——”
晏淮给她倒了杯水:“来日方长,你先好好养身体吧,装修的事交给管家,老是折腾,我看你至少瘦了三斤了。”
夏夏在意地捂着脸颊,担心道:“变丑了吗?”
晏淮看她一眼:“还行,除了没气色,其他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哎对了——”夏夏问起了绑匪的事。
她那天准备去新房子,路上口渴下车去买饮料,结果经过一条小街时被人给偷袭了,意识直接丧失到现在。
刚才听见晏淮说她睡了三天的时候,她匪夷至极。
“那帮人给我用了什么药啊?我感觉我现在浑身不对劲……能晕三天的药——是正经药吗?不会有很多后遗症吧?我的天……”
晏淮叫她放宽心,任何药吃多了都会麻烦的,但是现在检查没有问题,后续好好养着也不会有别的差池的。
“哎,那——谁绑的我?”
晏淮说:“何苗。”
“哈,我就知道……”夏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拳头狠狠捶了一下被子,愤恨道:“这死女人几次三番刁难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要我的命,我真是欠她的。这次怎么着我都不会饶了她了,官司打一年我都要把她送进牢里。”
晏淮淡淡道:“不用费劲儿了,这一年刚好够她出生。”
夏夏诧异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晏淮脸上还是那种风轻云淡的漠然,他说:“人死了,就死在绑你的那天晚上,七层楼,一尸两命。”
一句话的信息量巨大,夏夏足足缓了半分钟才缓过来。
晏淮跟她说,警察那边这两天调查出了何苗的动机,如果没有意外,夏夏会在昏迷的状态下被送往国外。
何苗那口气很难咽下,正如她自己所说,褚家和陈家给的钱根本不够她挥霍一辈子,她需要非常多的钱,还有以前使用惯了的权力,但这些随着她身份的暴露全部化为乌有了。
过去是借了别人的身份,这次她还是需要媒介,夏夏无疑就是最好的诱饵。
听到这些阴谋时,夏夏只觉得头皮都开始发麻……
何苗自己被流放去了国外,心有不甘,又想囚禁她一辈子……
如果那计划成功了,那茫茫人海里,谁还能再找得到她?
“幸好你及时赶到……”夏夏声音艰涩着感谢了他一句。
但晏淮没抢别人的功劳,他说:“是魏总拦下她的航线的,也是他找到的你。”
夏夏果然惊诧,但也没说什么。
她独自消化这条信息,消化到最后,问了晏淮其他的问题:“那何苗……她是自杀吗?”
这也是晏淮这几天都与警方保持着联系的原因——何苗不是自杀的。
她是冲动,也极端,但两张王牌她只拿出了一张。
她太贪心,既想报复晏淮,又想全身而退,夏夏就是她笃定可以在激怒晏淮的情况下还能平安离开的底牌。
准备得这么细致充分,怎么可能是自杀?
夏夏问:“那调查的进展怎么样?她为什么……说死就死了?”
是啊,上一秒还在发疯,下一秒就直接从楼上一跃而下,跟闹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