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越想越造孽……

没再往这个话题深究，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药材分拣到一半，白离便过来了。

谢芙见到白离，立刻两眼泛光，她药材也不弄了，立刻缠着白离过去。

江楚玉心领神会，便端着一簸箕药材去了药房。

莫鸢不在，白离坐在内室等，谢芙则在一旁缠着她问东问西。

问她江南冬日有没有春日那么漂亮？

问她有没有守岁？和谁一起守的？

有没有放烟火？

有没有用柚子叶洗澡除晦气？

絮絮叨叨一大堆，白离却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

她没有看到江南的冬日，也没有守岁，更没有放烟火用柚子叶洗澡除晦气。

她独自一人待在山下的嵩明酒楼半月，年三十那晚，考虑到莫鸢一人在医舍，所以江家人叫她一起去吃了年夜饭，白离一人在客栈，别说年夜饭，连晚饭都没吃。

这个新年，过得异常糟糕。

看着心情低落沉默不语的白离，谢芙也稍稍止了话头。

最后她问了另一个问题，“白公子，这段时间，你心疾没发作吧？”

白离终于回神，这个问题，她回答了，“没有，谢谢你的药。”

谢芙闻言立刻喜上眉梢，她觉得白离态度对她再不似往常那般冰冷，至少，她都会同自己说谢谢了。

她想了想，于是壮起胆子，趁四下无人，她便问，“白公子，你没有心悦之人？”

白离愣怔一瞬，抬眸来看她，顿了半晌，她说：“没有。”

“那，那我能不能喜欢你？”谢芙声音小了许多，较往常咋咋呼呼的样子截然不同，此时的她面对心上人，小心翼翼，连呼吸都不觉轻缓许多。

白离闻言心头却是一怔，她当即拧起眉，心里百转千回，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来回翻搅，一时间，她心乱如麻。

盯着谢芙那双滴溜溜充满期待的大眼，白离最终回神，于是她赶忙起身拒绝，“谢小姐，我不喜欢你。”

她说完，不打算多留，便直接出去。

“白公子你等等我！”谢芙心里一阵失落，不过她仍不放弃，拔腿便追出去。

谢芙一把拽住白离手腕，很认真道：“白公子，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那为何不能尝试着喜欢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没有开玩笑，我留在书院就是为了你。”

谢芙将心里话一股脑全都吐出，白离被对方的话扰得乱了方寸，她五指慢慢收紧，最终将自己的手从谢芙掌心抽出，冷声道：“谢小姐，望你自重。”

“我不要自重。”谢芙瞧着她，执拗异常，“我喜欢你喜欢得坦坦荡荡，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表达爱意，为何要自重？”

白离看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谢芙，一时只觉胸腔憋闷，她心中似有团火在焚烧蔓延，她极力克制，却收效甚微。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看来如今不将话挑明说是不行了。

“你跟我来。”她拉着谢芙，直接往后山去。

谢芙跟着白离，整颗心砰砰乱跳。

拉自己去后山？

难道开窍了？被自己感动了？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跟自己表白？

哈哈哈，思及此，谢芙整个人抑制不住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