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阳，你弟弟妹妹在外面，你出去看着他们。我与你母后，在这里。”

张熠出去之后，张辰也来到苏莫离床前。

“老师”

这么多年过去了，张辰还是称呼苏莫离为老师，苏莫离也最中意这个称呼。

“子昊，你也来了”苏莫离看向张辰。

“老头子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爷爷”苏轻语泪流满面的摇头。

苏莫离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我苟活了这么多年，最终能看到天下一统”

“能看到我的孙女，幸福美满，也算知足了”

“让你们回来，就是想最后看你们一眼”

“好走了之后，跟轻语的奶奶，父母，说说”

苏莫离艰难的咽了口气。

“我跟你们说过，我非此界中人”

“或许，现在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不必为我难过，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无法避免，更不必悲伤”

“只不过又一轮回而已……”

苏莫离呼吸有一瞬间急促了一下。

“子昊，我死后，就把我葬在山顶”

“哪里人多，有人作伴”

“一生孤独，死后总该有人陪一陪”

“子昊，你过来……”

苏莫离挣扎着在张辰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张辰点头答应，眼泪滑落脸颊。

做完这一切，见到想见到的人，苏莫离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安心之相。

渐渐的，他的胸膛不在起伏，苏轻语握住的手不在有动静。

他就这么静静的走了，一如他来时的安静。

苏轻语失声痛哭。

张辰长跪叩首。

青年时孤单一人来到这里，幸得佳人眷顾。

却不想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一生不凡，却也平凡

天衍历937年初春，苏莫离离世，享年九十岁。

张辰下旨宣称，帝师离世，辍朝五日。

苏莫离是他的老师，若想要加封，生前就可有无数封号。但苏莫离无求，张辰也不再强加什么。

苏莫离葬于流云山，张辰令柳珪林彬监理朝政。为其守孝一月。

然后让张熠代为守孝一年。

…………

天衍历938年，大乾乾元十八年，至此，天下已经一统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天下安居乐业。中途土之内未有战事发生。也在这五年时间里，天下人口从刚刚统一时的六千七百余万，增长到了现在的近八千万。

天下一统之后，张辰再没有开过科举。

是因为天下初定，各地读书人参差不齐。无法公平取天下之士。

如今天下一统五年，各地学政完备。

在今年张辰下旨恢复科考。

并下旨，所有入京考试的举子。必先到帝师祠参拜，中举士子，也需在帝师祠典视，授职。

从此往后，此为定例，大乾在一日，便不许更改。

乾坤万世，天下读书人必拜帝师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