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皇上特意请来了后宫众人与宗室王爷福晋出席。
皇后头风发作,淳常在在休养自然是不能出席,安陵容是六阿哥生母,因此第一次有资格坐在了首位,在齐妃和华妃前头,六阿哥被乳母抱着坐在一旁。
华妃早上得了皇贵妃的服饰,便以为自己即将成为皇上在位的唯一一位皇贵妃,故而满头黄金与点翠,珠光宝翠,十分夺目,安陵容不知被比下去多少。
席间就是些寻常歌舞,如今皇后不在,众人也懒得欣赏。
华妃开口说两句酸话,也无人敢顶嘴,故而也只有齐妃和富察贵人嘀嘀咕咕,说安陵容小家子气,捡了高枝飞了,而曹琴默只管吃喝,好在安陵容坐得远倒也没听见这些话。
待殿中歌舞停歇,她便自己上前弹奏月琴助兴,月琴虽容易,安陵容弹来也无功无过。
不过皇上见她还会弹琴便觉得十分新鲜,加上她又生下了皇六子,一时间龙颜大悦。
众人见状都觉得她急着邀宠也太勤快了些,不过也不敢说出声来,保不齐这次她又得得宠。
过了一个半时辰,歌舞方罢,安陵容出了月子,自然便可以侍寝了,于是皇上带着她便前往了延禧宫。
华妃暗啐了一声“又是一个狐媚子”便回了翊坤宫,曹琴默只得和欣贵人同行回去储秀宫。
“娘娘说这顺贵人运气真是好啊,小门小户的,竟这么快有了皇子。”
欣贵人向来嘴碎,一时见安陵容又要得宠,心里有些不平衡。
曹琴默闻言也知道欣贵人虽然家世不错,但却远在千里之外,在京城给不了她助力。
因此她两次有孕,生了大公主,却还是贵人之位,不过安陵容也没好到哪里去,便笑了笑。
“妹妹何必和她计较呢,她有了皇子,还不是个贵人嘛,哪里比得上莞嫔。”
“娘娘说得是呢,不过这顺贵人真有两手,又是唱歌又是弹琴的,把皇上迷得团团转。”
欣贵人心里好受了些,不过却还是嘴上不饶人。
“害,年轻嘛,不像你我,整日忙着照看孩子。”曹琴默如何不知道她的性子,只得把自己也拉上分散她的注意力。
果然欣贵人不提安陵容了,又给曹琴默说了大公主淑和的许多趣事,曹琴默听着觉得自己的温宜倒是比她的女儿乖巧了,只是女孩家,活泼还是安静都是好的。
谁知回到了寝殿不久,丹霜打探了消息,皇上离开了延禧宫。
“这怎么回事?”
曹琴默皱眉,连华妃也不屑去和安陵容争宠,谁会在六阿哥满月这天叫走皇上?
“淳常在身边的人去延禧宫请皇上,说是淳常在今晚又害怕得很,一直哭呢。”
纵是丹霜也能明白,碎玉轩离延禧宫那么远,这大晚上的去叫皇上,不是明目张胆地抢人?
一旁的乐袂闻言,嘴角也抽了一下,皇上就是再喜欢淳常在,这举动也太不在意顺贵人的想法了,把人家当玩意看吗?
曹琴默叹了一口气,这下安陵容这个六阿哥生母不得被满宫的人笑死,她必然就此又恨上整个碎玉轩了,皇上也是真的没数,这种日子还真就跑去看那小淳常在。
“乐袂,你去拿上银耳莲子汤给顺贵人,叫她别太难过,我明日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