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娘娘来了。\
翠果拿来一身干净的衣服,俯身轻声说着。
童汐抬起头,手臂微微撑着格川尔宴的胸膛,想让他远些,让旁人看见多不好。
他借着力,用手扶住她的腰,让童汐的腰部有支撑,不会那么难受。
\汐汐,椅好。\
刘清婉手中托着一个雕刻着凤凰图案的小暖壶,搭着嬷嬷的手臂走了进来。
她坐在床边,把手里的小暖壶塞到童汐的怀里,童汐顺着接住。
\来月事了,就不要折腾。\
刘清婉嘴上说着看似责怪的话语,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夹杂着关切之意。
童汐心底一暖,瞥见母亲别扭又清冷的小表情,低头一笑。
记得在她还没有嫁到长川之前,一到这个时候,母亲总会送来不同模样的小暖壶。
这经常疼痛的毛病也是在偶然一次落下的,那还在皇宫里,童汐大冬日里在后花园玩耍,却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推进了满是碎冰块的河中,落下来病根。
\谢谢母亲。\
童汐用带有余温的手捂住刘清婉的手,撒娇似的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蹭蹭。
刘清婉身子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好久没这样了。
其实刘清婉心中对于童汐的做法还是很有疙瘩,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啊。
看着童汐这副回到小时候的模样,心底还是一软。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揉弄童汐的发顶。
温柔又眷恋。
嬷嬷看着相拥的母女俩,由衷的会心一笑。
她一欠身,带着翠果轻声离开。
格川尔宴知道童汐肯定有话要对母亲说,把被子稍稍给童汐披上,也转身扛着一旁看戏的童泽离开。
\母亲,我......\
\汐汐,我知道,母亲想了又想,这样做也好,我大半辈子都在皇宫之中。\ 刘清婉顿了顿,声音变得清沉又悠悠循来,\就好像一只折断翅膀的小鸟,天天为了那鸟驻的地方而争吵。\
\童泽还小,在那皇位上,也难以服众,几位皇子又是心机满腹。\
童汐听着刘清婉无奈地说着,看着她精致的发丝上突兀的白色,心底涨涨地。
童汐用力拥了拥她,吸吸鼻子。
\还有你,为了冷国,嫁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嫁给了一个山野莽夫。\
许是说到了伤心之处,刘清婉说着说着,心底也渐渐明朗起来,开始聊起童汐,\要不是因为这个,你和林安......\
童汐心里一跳,\母亲,阿宴不是莽夫,他对我很好。\
刘清婉擦擦湿润的眼眶,了然笑了笑,这一路走来,看着格川尔宴把童汐照顾的十分周到,是自己看走眼了,没想到那么糙的一个人会有那么温柔的时候。
\是是是,你呀。\
刘清婉嗔怪,点点她的额头。
——
待童汐好些,车队又马不停蹄地行驶起来。
紧赶慢赶,在南临城门关闭之前,顺利进了城门。
童汐撩开帘子,紧缩着眉头瞅着外面的光景: 荒村野道,落叶飘飞,低矮的房舍坐落道旁,房前的老树虬枝在冷风里摇曳不止,发出阵阵古怪的呼啸声。
几个形色匆匆的行人从旁边路过,那布满风尘的面孔上,皱纹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