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的身影化作点点光芒，和鹤昶残留在天道运行处的残念结合在一起，成为了新的天道。

“姑姑！”小天终于挣开九渊的手，朝着那道散去的微光追逐而去。

空中，散落的晶莹泪珠，让九渊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他按按酸涩的眼睛，却没忍住，和小天一起哭了出来。

“众神时代，到底是结束了。”

这一瞬间，小天身为天道的职责被终止，他终于成为了一个普通的神明。

各个世界间的空间乱流也终于消失，空间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上。

集中在一起升级的统们，在这一瞬间，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

而且他们还有了自己的编制。

之前泯初叫来宥惜，成立了一个办事处，这些游离在各处做任务的系统，从此都归办事处管理，有官方的编制，吃仙家饭了。

净侑的统摸摸眼角的湿润。

她要一辈子记得泯初神君对他们的恩情。

小天大哭着追上去，可是那一重天，在阵法散去后根本无法靠近。

众神叹息着朝天空做出虔诚的姿势，然后离去。

只留下崩溃大哭的小天，和围在他身边的九渊，都慈，莽臻。

九渊等着小天发泄，可他哭了一炷香还没有停下来。

他有些严肃地皱起眉，喊道：“天慕！”

天慕，泯初刚给他起的名字。

天慕听到九渊叫他，哭声顿了一下。

“她昨天还跟我聊着北泽之森的趣事，怎么今天她就不在了?”

天慕说着，声音又变得哽咽。

九渊今天的叹息格外多。

他摸摸天慕的头，看着情绪低迷的几人，九渊做出了一个前无古人的决定。

“我们，去陨神之地吧。”

三人闻言齐齐扭头看他，眼中都很震惊。

“陨神之地，之所以不能踏足，是怕惊扰里面故去神君的残念。”

九渊说着，率先朝陨神之地飞去。

“但神君的残念，不通过秘法召唤，根本无法感知。”

所以不用害怕会惊扰到他们。

“昨天晚上，泯初去过陨神之地。”

这句话一落，都慈他们再无顾念。

连泯初都进去了，他们再进去也没什么。

不过他们也知道泯初进去是要干什么。

她所有的亲人，都在那里沉睡。

陨神之地，排排神像，威严肃穆。

黑白灰三色充斥在那里。

好像高呼一声，都是对神明的亵渎。

九渊走进陨神之地，都慈三人紧随其后。

他们直直走向最深处，望着高台上的初代帝君，他们先行了礼。

然后又给前任帝君鹤昶行了礼。

最后，他们把目光放到了泯初的神像上。

“这座神像，跟她一模一样……”莽臻道。

是的，这座神像，跟泯初神启状态一模一样。

除了神像是深灰色以外，其余的地方几乎是完全复刻的。

“她终于解脱了。”说着，九渊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但没完全解脱。她到死，都在履行保护三界的职责。”

在场四人，除了小天，其他三个都是跟着泯初一起并肩作战过的。

他们自归茫山相遇，陪伴彼此数万年。

“我当时还不知道她来归茫山前是什么样，但我知道她来归茫山之后的样子。归茫山的日子，我永远都不会忘。”九渊说完，都慈和莽臻都很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姑姑她，是什么样的？”只有小天一头雾水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