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不是都说饿了吗？”

秦宿回过神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各怀心思，淡然开口。

“嗯。”

对于他的话，路星是接得最快的那个。

他面前的东西很多，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一块三明治。

他的速度很快，两口就塞进去半个，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屯粮的小仓鼠，两分钟不到，一个三明治就被他解决了个干净。

而秦宿才刚喝了两口咖啡，宋宥才吃了半个包子。

祁知柚看着自己身旁那个少年席卷食物的速度，还是吃了一惊，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他们不知道，路星在实验室的日子，有多么可怕，所有实验体都被关在一处，只能容下两人的笼子就是他们的房间，冰冷又坚硬。

研究员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也没有那么善良，在他们眼里，笼子里的，不过是一群小白鼠罢了，每天都有人死去，一个又一个相同的编号替代了他们。

每天只有不到总人数一半的食物被丢在房间里，他们不是没有钱提供食物，只是有一种说法叫激发潜能，饥饿和争抢也是其中的之二。

冷掉的馒头，滚烫的米汤，你不争你不抢，就只有忍受饥饿，那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路星永远都记得，手中的馒头会被所有人觊觎，如果你不以最快的速度把它吃完，就会有人掰着你的手，掐着你的嘴，掏进你的喉管，就为那一点点食物。

那一口米汤喝进嘴里，舌头被烫得麻木，水泡在口腔内壁连起一串，从喉咙沿着食管一直烧到胃里，甚至到最后，心中会升起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这也导致，路星从那出来后，就留下这样一种习惯，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本能，一种让他自己都极其厌恶的本能，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喝点牛奶。”

秦宿注意到了路星吃饭速度的异常，但按他的观察来看，这在一朝一夕间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他并未让他慢点吃，只是把手边温热的牛奶递了上去。

“好，谢谢哥哥。”

路星听见秦宿的声音，放开了自己被掐出血痕的掌心，在他接过牛奶时，掌心已经恢复如初。

“什么？！你叫他哥哥？”

祁知柚在听完路星对秦宿的称呼后，他的关注点立刻转移。

对面的宋宥和裴砚淮也抬起头，视线也在路星和秦宿之间扫视着。

“不可以吗？”

路星问话时把目光转向了秦宿，他眼眸里湿漉漉的，红唇微抿，像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

“可以。”

秦宿看着他那副样子，否定的话也说不口，再加上他昨晚已经答应他了，也不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