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奶奶看见叶眠回来,脸上不显什么,但眼角的周围深了又深。
叶眠待了一个晚上,被老人家投喂了许多点心。
当天夜里,她给拳击部的石岩打了个电话。
石岩有粗狂的男音,一听就有身结实的腱子肉。
“好,我带兄弟们明天就到顺城。”
“麻烦了,如果没有车的话,就租两辆,来往路途我来报销。”
叶眠大气的很,对于替自己办事的人,她从江忱身上学到不少。
给了足够多的利益,就有人替你卖命。
石岩那头敞亮地笑:“行,谢谢老板。”
挂了电话后,叶眠看着窗外的夜色。
晚间的桥镇夏风,有温热的水乡气息。
从前院望向错落的青石路,一条河流蜿蜒起伏地流淌,河流与河流交错的是房屋与石桥,如同一张巨大的彩墨水画。
潺潺的流水声,格外抚恤叶眠躁动不安的心。
桥镇再过去几十公里,就是顺镇。
钟钱的老家。
她一直没去,就是听闻钟老头的噩耗。
逝者为大,这是什么时候都是该遵从的道理。
有些事情她不能太着急。
这趟旅途她承认自己有些矛盾在身上。
她挺不想再看见钟钱的。
到底是侵犯过自己的人。
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可随着那个可怕的时间越来越近,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她想弄清楚缘由。
无论用什么方法。
等第二天正午。
微微从云层里透出来的阳光洒在水面上的时候,叶眠接到了石岩的电话。
她出门往主街道看了一样,那边停着两辆山地越野车,车上坐满了穿着背心的肌肉男。
就是看上去……
眼神里都有一种属于刚毕业大学生的清澈。
叶眠转头跟叶奶奶道了别,说出去办点事情,过两天再回来。
叶奶奶没有什么反应,只叫她忙自己的去。
叶眠拿着车钥匙把车开走,在越野车旁打了个双闪,那两辆车就随着她一起离开了桥镇。
到国道上,叶眠停车,石岩也从车上跳下来。
他早在电话里自报过家门,常年就是在江城一带的拳场混的,胳膊上还有两条疤痕,脸倒是看起来很乖。
他把自己的身份证和学生证都掏了出来,连带着其他几个兄弟的一起,有一大把。
给叶眠看过后,他露出了笑:“姐,先说好,我们是学生,揍人可以,但得有个度,杀人放火我们不干,好不容易读了几年书,我们想拿个证的。”
都是清清白白的学生,最多打架斗殴,在校外不闹大,学校也不会管。
叶眠点头:“放心,我懂,不会让你们为难,这一趟就是让你们保护我,必要的时候帮我拿个人就行。”
这事儿简单,石岩经常接保镖的活,当即就表示没问题。
叶眠也没想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前世的职业道德都没忘,法律的界限她也清楚。
不找保镖,是因为正规的保镖还真不能帮忙做别的事情。
能做的保镖不正规。
发生点什么,她拿捏不住。
顺镇,是有名的山林之乡。
这里盛产橙林,这里还有最陡峭的山路。
叶眠顺着张阿姨给的详细地址,找到了钟钱所在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