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杨柳州,恰似清风拂面,抬眼一望皆是绿柳。
杨柳州的百姓无论住在哪都会种上一片柳树,医馆旁也是,柳树成林,绿意盎然。
风拂过枝桠,挂在上方的当归轻晃。
徒步走来的男人像是一道足够撕裂平静的浓墨,滴入其中就染了他的模样,在清风疏朗的柳树中格格不入。
鎏金黑袍,雍容华贵。
暴戾阴鸷,疯若妖魔。
男人抬起眉眼,剑眉入鬓,本该是璀璨的星眸却带上了暴戾乖张,染了墨一样让人看不清,面上却格外白,莹润有光泽,唇角鲜红,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妖孽感。
可上面的五官,眉毛、眼睛、鼻子,嘴,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他每天都能看见,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谢星沉瞳孔放大,难以置信。
这张脸,分明就是他的脸!
同他十六岁时一模一样!
直到见到魏元臻本尊,看着长相一模一样,令人难以分辨的脸,谢星沉才有种恍然大悟的荒谬感,原来是这样。
所有认错他的人都是这个原因,他和主角受,当朝暴戾疯批的太子殿下魏元臻,长了同一张脸。
快穿局是不是故意的...
谢星沉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学驿站老板,眼皮一翻,晕过去得了。
魏元臻的到来掀起一片风暴,围着谢星沉的四人也不约而同的愣在当场。
“爷爷的大宝刀,你睁开眼瞧瞧,怎么有两个殿下,我该杀谁?”壮汉蛮古摸着长刀疑惑道。
红微舔了下唇角,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竟然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人。”
还在状态外的居宁咬着手指甲喃喃自语,“两个殿下,假的、真的,怎么是两个,我要吃药睡觉,看错了,要睡觉觉,睡觉觉...”
白夙抽出长剑,一下抵在了谢星沉脖子上,语气不乏困惑,“娘娘生过双生子吗?竟也能骗过我,这张脸皮。”剑尖流连过白皙的脸庞,锋利的刀刃划出一点血丝,“不是假的。”
正主一出场,谢星沉的身份就纸包不住火了。
他轻而易举地被揭穿了身份,让一柄长剑抵住脖子动弹不得。
魏元臻走到他面前,眉眼充斥着暴戾,像只被锁住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发疯,此时正探究地看着他。
近距离看到自己的脸,谢星沉还是觉得很奇怪。
这种自己看着自己的感觉。
下巴一疼,他被人粗鲁地扬起下巴,同他相似的五官在他眼中放大,暴戾的眸子如同看着一个蝼蚁。
“你是谁?”
谢星沉挣扎了下,没能挣开,掐住他下巴的手跟个铁杵一样一动未动,谢星沉无奈放弃。
“我叫谢星沉,在此之前我也没见过殿下的长相,这是意外,你信吗?”
能信就有鬼了,说真的,如果不是这事发生在了他身上,他也不会信。
能相信的大概只有傻子了,显然主角受是个疯子,不是傻子。
“带回去。”魏元臻道。
不说实话也没什么,他有一万种方法能叫对方乖乖说出来。
——
谢星沉被关在了杨柳州的一处府邸,这座院落小得可怜,环境也不尽如意。
他一个可怜的俘虏还得自己收拾下屋子。
刚打扫完,一群人呼啦啦涌进来,红微上来就把他摁在了凳子上,变态一样的还拿着包针线,上面泛着寒光的银针看得谢星沉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