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看着她，目光里有着难以掩饰的羡慕和妒忌——因为这份来自于晏无量的偏爱。

所以燕扶玉忍不住笑了。

这是她今日露出的第一抹真正的笑意，不同于往常的平淡，她笑着弯起了眉眼，竟有一种灿烂的让人无法直视的灼目。

“扶玉多谢师兄赐剑。”她伸出白玉般的手，用力又坚定地握住了灵剑，笑着道，“锋锐不可挡，此剑便唤作诛魔吧。”

这才是真正适合这把剑的名字。

在书里，这把剑有另一个名字，唤作藏锋。可藏起来的不仅是灵剑的锋锐，还有属于剑主的情意。

但那是不适合它的。

一把作为武器的剑，怎能沾染儿女私情？它该履行自己的责任，它的主人更应该如此。

它是一把用来诛魔卫道的剑，它锋利无比，它会染满鲜血，它是一把真正的利器。诛魔是它的使命，既如此，便以此为名，永记此任。

不忘初心！

此名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一下。

“好名字！”须臾，便是一阵叫好之声，“好剑整该配一个这样的好名！”一时间，似乎所有人都在夸赞这把剑，夸赞燕扶玉的除魔卫道之心。

诛魔剑，此名足以证实燕扶玉诛魔之心有多么坚定。这又是他的生辰宴，再加上此剑还是晏无量送的，众人自然只会夸赞。

唯有晏无量，看着青年脸上的笑，却像是被灼伤了一般，仓惶移开了视线，心中莫名有一股憋到了极致的滞闷。

他有点不想再待在这里，所以他又出声了，打断了其他人的赞誉声，看向燕长乐，沉声道：“你兄长已是天阶灵师，诛魔剑正配他。长乐，你想要什么？”

燕长乐早迫不及待了。

见燕扶玉得了绝世灵剑，又得了这么多的关注，便是晏无量不提，他也快忍不住了。

“我……长使大人，我想拜入您的门下！我想要成为一个真正厉害的灵师！”如今一听晏无量开口，他没有半分犹豫，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皆静。

燕扶玉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不过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唯有握住诛魔剑的手用力到指节突出。

但此刻，无人注意到这一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上首的男人身上。

……他的答案是什么？

所有人都忍不住开始猜测。

听说燕长乐的天赋不比燕扶玉差，甚至更甚一筹，也就是说，他也是个绝世天才。以他的资质，足够入门。

但晏无量早就对外说过，不会收徒。便是当初的燕扶玉，也是因着先师遗愿，所以才收入门下。

所以，燕长乐能入门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主座的男人终于开了口，淡然又冷静地说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