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注地看着她，眼里似乎全是她，“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连我也不能说吗？”他逼近她，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有那么一瞬间，燕扶玉想要和盘托出，想要把一切都告诉她的兄长。然而，话到嘴边，终究咽了回去。

经历过父母和师兄，她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毫无保留的自信了。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信吗？”她偏了偏头，躲开了男人的手，忍了忍，问道。那一刻，燕扶玉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徐承佑的表情，她怕让自己再一次失望。

“玉儿，我是你的兄长，我当然信你。”徐承佑却是再次伸手抬起了她的头，温热的手指再次捏着她的下颌，目光如炬，“所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他坐在床边，倾身靠前，让两人的距离几乎为负，呼吸间，全是彼此的气息。

这是一个亲密至极的距离。

但燕扶玉没有多想，在她心里，眼前的男人本就是她亲近的兄长。况且，两个男子，便是靠得再近，也生不出其他。

她只是一时有些混乱，不知该如何回答。徐承佑一直没有放弃，依旧固执地看着她。

对上男人执着的目光，燕扶玉明白，若她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徐承佑不会放弃。

“表兄……”半晌，她终于还是开了口，“你喜欢燕长乐吗？”

燕扶玉不可避免的再次想到了书中的剧情。

在书里，徐承佑也爱上了那只幻魔。端正严肃的男人因那只幻魔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为了她，拒了家中订下的婚事，不惜用命去换她。

如此深情厚谊，不比其他人差。

若兄长爱上的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姑娘，燕扶玉当然不会反对，相反会给予最好的祝福。然而，那是一只幻魔，一只想要颠覆人间的恶毒魔物。

所以在书里，她与徐承佑决裂了。

为了救那只幻魔，徐承佑亲手用剑斩断了她的右臂。即便明白，那只是书中的剧情，可每每想起，燕扶玉依旧觉得心里发凉。

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右臂疼得发木。

为了那只幻魔，徐承佑可以不要她这个“表弟”。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燕扶玉强压下心底的思绪，力持镇定冷静，不让面前的男人看出她的不对劲。

她此话一出，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

一时沉默，压抑至极。

“你为什么这样问？”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开了口，忽而犀利的问她，“玉儿，你厌恶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