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盒放轻放到病房的餐桌上,被噩梦魇住的言青玉,被这细小的碰撞声惊醒。
“许砚,许砚。”
接连叫了两声,嗓音带着惊恐,猛然睁开眼睛的言青玉,眼角挂着泪珠。
抬头看向病床上的许砚,恐慌慢慢被压下。
眼眶早已红肿,脸上表情凝重,仿若正在经受剧痛的是他自己。
言青玉轻声开口:“许砚,疼不疼?”
许砚伤成这个样子,全部都是为了救下他。
言青玉对许砚,是内疚的。
“不疼,你手疼不疼?”
嗓音低柔,带着嘶哑,间或伴随着轻微的痛呼。
“你别说话,我去找护士,给你打镇痛。”
言青玉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就许砚这脸色苍白额头冒着汗水的模样,怎么可能不疼?
“徐明月去找医生了,你去床上躺一会。”
这间VIP病房有两张床,另外一张就是专门留给陪护家属的。
“不用,我不累。”端起床边的温水,用棉签给许砚湿润着嘴唇。
言青玉刚刚不小心睡着了,许砚的唇又开始起干皮。
憔悴的容貌,虚弱的嗓音,许砚再抬头,示弱的目光里含着湿润。
“言言,我要是成了个废人,你还愿意养我吗?”
“傻不傻?”
“会一直养你,养你一辈子,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养你。”
言青玉下意识将受伤的手藏了起来,伸出另外一只手准备摸摸许砚的头以作安抚。
摊开手掌才发现,另外一只手的手心也被掐破了皮,指甲缝里都干掉的血迹。
许砚看着言青玉将手藏起来的动作:“别藏了,我都看到了。”
“许砚你这眼神,还挺好的。”强装不在意的将藏在背后的手放下:“明明知道会受伤,怎么就不知道躲呢?”
“我躲了,你怎么办?”并不煽情,只是单纯地陈述了这个事实。
“我腿长,麻溜儿就能逃跑。”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许砚,你说我眼光是不是挺差的。”
“随便找个男朋友,反倒赔了你半条命进去。”
“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啊?”言青玉认真摇头的样子,让许砚看的心软软的。
像是他的小言总,一直都没宠爱的很好,从未经过风雨。
“在我出现之前,你遇到的都是孽缘,所以会遭受反噬。”
许砚和明静方丈聊了聊,学了几句很有佛性的话,拿过来忽悠言青玉肯定够了。
“许砚,你要不要脸啊?”
“不要脸的话,你会当我老婆吗?”
许砚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份法律承认的,能束缚住言青玉的协议。
他和言青玉都清楚,那份金主协议,当不得真。
“这和你要不要脸没关系。”说完这话,言青玉无声叹了口气。
“等解决完许家的事情,我给你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好不好?”
身不由己,连许出的承诺都带上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