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玉将徐明月带过来的饭菜都拿出来。
给他做的和给许砚做的差别很大,显然是用了心的。
许砚看着面前的饭食,心中开始犯怵。
舀了一勺猪脚汤,喂到许砚嘴里。
许砚紧紧闭上嘴巴,就是不开口。
“来,先喝点猪脚汤。”言青玉还以为许砚是胃口不好,便柔声哄着:“再不想吃也要吃,吃了才能好快点。”
“言言,你先吃,我等会自己吃。”
“你先吃,喂好你我再吃。”
自己全须全尾的,许砚重病在床,哪里有自己先吃的道理?
“言言,我吃不下,可以不吃吗?”
“许砚,你又在作什么?”
言青玉将碗碟放在小餐桌上的声响有点大。
微微抬头看向天花板,想将眼泪憋回去,无果。
豆大的泪珠顺着言青玉的眼角滴落,滴在盖在许砚身上的被子上,许砚一瞬停下了所有动作。
他好像,动不动就会把言青玉惹哭。
除了他,别人好像都做不到。
“许砚,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真的欠了你一条命。”
言青玉其实不知道自己爱不爱许砚,但现在爱与不爱,都要排在愧疚的后面。
他这个人,他这条命,是许砚冒着生命危险护下的。
但凡许砚要,言青玉觉得自己就得还。
“我吃。”沉声说出两个字,许砚顺从地喝完了猪脚汤。
饭吃完了,许砚又嗫喏着问道:“我吃完了,你可以帮我找一个护工吗?”
“我不是人吗?你找护工做什么?”
言青玉总觉得许砚这些言行,像是在推开他。
“还是说我以后就不来了,你拿命还了我这金主,以后就恩断义绝了?”
“言青玉。”连名带姓,许砚没受伤的那只手握成拳头,输液管里的血液开始回流。
“手松开。”
一手撑着床,一双掰动着许砚的拳头。
见许砚没有从偏执中回神,连续拍了许砚好几下。
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许砚有点委屈:“你说了你要做我老婆的。”
“是你要推开我的啊。”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言青玉也觉得刚刚这话说的过分了:“就你这点零花钱,哪里能请得起护工。”
一边碎碎念着,言青玉也懂了许砚的心里的那点磕巴。
言青玉心中的郁闷稍微驱散了几分,拿着筷子开始小口小口的吃饭。
吃了小半碗,言青玉忽然抬头,用很纯真的眼神看着许砚。
“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这两种场合,你还真没看过。”
这种眼神,说着这样的话,许砚的心有点痒痒的。
“你弄我身上和脸上的时候呢?”
饭吃不下了,直接整在一块。
许砚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
安静了好一会,许砚气呼呼将头扭过去,闭上眼睛不再看言青玉:“不想和你说话。”
“哈哈,你快闭上眼睛休息休息,睡醒了你小言总依然还在。”
言青玉觉得许砚此刻表现出来的情绪,虽然是生气,言青玉却很喜欢。
这种生气所带的稚气,是只有在健康的原生家庭中长大的孩子,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