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又违背了承诺。”下颌骨被束缚传来疼痛,许砚没有一丝反抗。
闭上眼睛,继续着自己的陈述:“我只是想让你觉得,你欠我半条命,这样你活一天,就不忍心抛弃我一天。”
言青玉束缚许砚的手慢慢松开,他忽然不太理解许砚的思路。
“你要是死了,要我这爱有什么用呢?”
“言言,你傻不傻。”眼泪从闭着的眼眶落下,很悲凉。
“能死在你最爱我的时候,能死在你怀里,我多幸福啊。”
言青玉抬起手准备再朝着许砚扇下去,许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又在看见许砚逐渐苍白的脸色之时,将手放了下来。
言青玉意识到了,许砚不仅在拿他自己的安全在赌,也在拿言青玉的安全在赌。
但言青玉不想意识到,一点都不想意识到。
“从住院到许一琅苏醒开始,我又开始筹谋。”
一切的一切,真正让许砚迈不过去的坎,是从住院开始。
“郑榆和吴楠的见面,是我设计的。”
“逼着郑榆和许一琅见面,是我利用了郑榆对许家的高攀心理。”
“退婚的舆论,一系列替梦东玻璃洗刷冤屈的舆论是我主导的,目的是为许家退婚风波埋下伏笔。”
“许元守同意退婚,是我让顾西洲找了个酒肉和尚,花钱让他改的口。”
许砚提起这个,忽然想起一个事情。
“言言啊,你可能不知道,你被卷入许家这一场风波,只是因为明静说你和许家的八字合适。”
言青玉,连笑都已经笑不出来了,一双眸子的星光破碎,凌乱又心酸。
定定看着自己的脚镯,言青玉没办法自欺欺人了。
真相比他想象的,惨烈很多。
许砚,不仅仅是没有拉他,许砚是挖了一个坑,想将他彻底埋下去。
“元气集团的婚约解除,各方舆论针对你的讨论,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口腔中蔓延出血腥味,许砚连续几次吞咽,压住了胸腔的翻涌。
他不能再装可怜博同情了。
爱,就要坦荡爱。
“我算无遗策,唯一算漏的是郑榆竟然这么恨你,恨到将你私人的联系方式直接卖给了狗仔。”
“而这一出,我的目的是彻底斩断你和许家的联系,让你只能选择我,除了我,任何男人都不能去选择。”
空气静默了好久,好久,久到孤月高悬,久到晨光乍现。
“许砚,你爱我吗?”
“大静山之前,是爱而不自知吧。”许砚的下半身早已麻痹,但他依然保持着抱着腿的坐姿。
后半句话,许砚不敢说的。
满是阴谋与算计,给言青玉带来毁天灭地伤害的他,似乎失去了说爱言青玉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