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一声应得很轻,这点疼痛许砚不放在眼里:“我先生的病况如何?”
“他还好,脖子上的伤口不深,后面被刀划破的地方缝了线,其余淤青的地方也都上了药。”
护士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他愿意,他明天就能出院。”
显然,言青玉不会愿意。
“嗯。”吊起的心安稳着陆,言青玉没事,对许砚而言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他皮糙肉厚受点伤也没多大点事情,但言青玉不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人,都会疼。
“你要上洗手间的话,可以推着这个过去。”
护士指了指旁边的移动输液架,都不用问,他眼前的男人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生理需求,打扰隔壁男人的美梦。
但吊了这么多水,再强大的男人也肯定想上洗手间。
“好。”
护士笑着挥了挥手,又贴心地替许砚将帘子拉开,这样许砚侧着头又可以看到言青玉。
吃完医院提供的早餐,太阳开始慢慢往上爬,许砚躺在病床上,侧着头痴迷地看着言青玉的睡颜。
一点一点的看,一点一点将幻境从记忆中湮灭,一点一点就那颗空荡的心填满。
窗帘已经遮不住太阳,细碎的光点落在言青玉脸上,在那好看的容颜上跳跃。
看着那睡颜安宁的人忽然挥手,许砚扶着输液架缓缓走到窗户前,将窗帘拉上。
阳光啊,也不能打扰他爱人的美梦。
大半个身子靠在输液架上,许砚一步一步朝着洗手间移去。
动作很小,没敢拉动伤口。
解决完生理需求再次出来,病房的门已经被打开,刘惊梦和言相东正提着两人的病号餐出现在病房内。
没有一瞬迟疑,许砚朝着言相东和刘惊梦跪了下来。
头颅低垂,画地为牢,等着两人处罚。
刘惊梦被许砚这一跪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身将房门关上。
家里的好坏,他们从不愿让外人看到。
“阿砚,好好的跪什么?”言相东抬手想扶起许砚,但感觉到了明显的抵抗力。
不敢强行扶起,万一扯到许砚的伤口就更麻烦。
言相东少见的有些手足无措。
“爸妈,对不起。”钢铁一般的汉子,向着两人将道歉说出。
言青玉在是许砚的老婆之前,先是言相东和刘惊梦从小宠爱到大的儿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伤害了言青玉,许砚应当道歉。
若不是眼前的男人还在输着液,要不是言相东和刘惊梦亲眼见过部分伤口,他们甚至会觉得眼前的许砚身体康健。
刘惊梦蹲下身子与许砚平视:“阿砚,在妈咪这里,你和阿玉这一啄一饮,就已经算是扯平了。”
“后面的事情,就看你们自己了。”
“不论成或败,在妈咪这里,你也是我们的儿子。”
“当然,妈咪知道你们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