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叔宅子后院的正房。
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空中,凭空漂浮着许多玉牌,每块玉牌都有一指长、三指宽,散发着萤萤白光。
但有一块玉牌却光芒黯淡。
一条发丝粗细的裂纹正在慢慢延伸,然后越来越快,不过一个呼吸,整块玉牌就碎成三块,光芒熄灭,从空中坠落下来。
“不,清城!”
一只毛色偏白的硕大橘猫如闪电般冲进正房,两只毛茸茸的大爪子一个飞扑,把三块碎片紧紧抱在怀里。
原地打了一个滚卸去冲力,迅速变成人形。
等白清弦他们赶到时,白叔叔坐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拼凑着碎裂的玉牌。
“白叔叔,清城她.......”
白叔叔没有说话。
很快,“白清城”三个字被他完完整整地还原了,一丝一毫都没有缺失。
可是玉牌再也不会亮起,上面触目惊心的裂纹也不会消失。
白清城再也回不来了。
“不,这不可能!”
白清弦摇摇头,他慢慢走到白叔叔面前坐下,轻轻摸了摸玉牌,冷冰冰的。
白三叔他们都来了,长辈橘们都在。
众人面露哀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呢?
白清城这个丫头最精了,怎么突然就没了?
白清竹更是步履踉跄,清城不是在长晋市吗?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打过电话,怎么......
他迅速掏出手机,给白清若打了过去,无人接听。
他又换了白清羽号码,无人接听。
白清竹的脸苍白得看不见丝毫血色,他又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清城已经出事了,清若清羽他们绝不能再少一个!”
白清弦双眼通红,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戳破皮肉。
悲痛过后愤怒席卷,众人目眦欲裂地看着破碎的玉牌。
“我去!我会把清若他们一个不少地带回来,顺便把那些半蛇统统杀了!”
白清意站了出来,杀气几乎凝成实质,他看了眼白清城的玉牌,温柔地说道:
“还有清城丫头,我去接她回家。”
“我也去!”
......
几个族人送白清寒到村口就离开了,他们是轮换着回白虎村的,不是他们的休息时间,就算到了村口,他们也不会进去。
白清寒独自一人走在青石小径上,暮色已深。
晚风轻轻吹动着青竹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路边的白璃花盛开得正好,似乎颜色也白了一些。
嗯?白了一些?
他猛地蹲下身,凑近黄色小花仔细观察起来,一连看了十多朵黄色的白璃花,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我明明记得这丛白璃花,应该有好几朵花期将近,变成深黄色才对,怎么几天不见,不仅没有凋谢,反倒颜色更浅了一些?”
族地的白璃花,每一朵花初开为白色,然后慢慢染上金黄,最后变成深黄色,深黄的白璃花很快会枯萎凋谢。
枯萎的同时,一朵白色小花盛开。
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循环往复。
就像命运的轮回,岁月的驻足。
“难道我记错了?”
白清寒又看了眼那些黄色的小花,不再多想,继续往苏唯玉的宅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