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从并州到洛阳到兖州再到徐州,他有许多机会学习成长,可偏偏沉溺于酒色之中,临死之前与离开并州之时一般模样,十年间毫无寸进。
但凡跟着张辽高顺学点步战之妙,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窘迫。
但还是坦然承认:“也不能说一窍不通,常规战斗也没问题,可敌人是西凉骑兵,我恐怕难以胜任。”
李儒沉吟片刻,也觉得棘手。
可用之才实在太少。
满打满算,也就毋丘兴、董越二人可用。
可这二人都是新投之人,暂时不适合身居高位。
那可是两万多三河精卒,交到任何一个人手里都极不妥,战力直接超过吕布这个主公。
何况还要留毋丘兴守潼关,可用之人只有董越。
偏偏董越本是西凉人,还是董卓远房族人。
董卓族人指挥三河精卒跟随吕布攻打董卓残部,还是董卓女婿出谋划策。
这事只想一想,便觉得荒唐。
可偏偏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两万两千三河精卒,总得需要一名或者两名将军指挥,总不能直接由吕布给各营校尉直接传达命令吧?
千人一营。
两万两千人便是二十二营人马,共二十二名校尉。
吕布直接指挥营极校尉,掌控力更强。
但也更加繁琐,临阵之时必然容易延误时机甚至造成军令混乱,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错。
不过……
李儒琢磨片刻,试探着问:“主公可有对战之策?”
吕布挑眉:“文优是指……”
“就是以何种战术攻略西凉军,是主动出击还是稳步推进又或者……”
吕布摇摇头:“文优可直言。”
李儒这才道:“主公,以寡敌众,若主动出击需以雷霆之势击杀酋首,如此可一战定胜负;若步步推进,则需攻城略地坚壁清野徐徐图之;若有其他战术,需再作谋划。”
说到这里补充道:“战争如水,因时而变,因地而变,因人而变,因势而变,如此方能长久。”
这是隐晦提醒吕布,冲锋陷阵不要只知道穿凿切割,要变通。
吕布却直接道:“潼关至洛阳有五百余里,在保有战斗力前提下,最快也需三日方可到达,沿途有阕乡、湖县、务乡、弘农、焦城、黾池、新安、函谷关、谷城等城池,且均位于官道之上,必须占领,否则无法运送粮草。”
李儒诧异:“儒还以为主公要另辟蹊径直冲洛阳斩首李傕郭汜等人呢。”
吕布撇嘴:“某只是谋少,而非愚蠢,司隶之地被兵家研究近千年之久,地形地貌以及各种军势早就被研究透彻,某焉能不知?”
他太了解长安至洛阳的地形地貌。
一则前世往来过许多次。
二则在董卓帐下时,确实研究过发生在这块土地之上的大小战斗,其中门道了然于胸。
也正因如此,深知从潼关出发攻打洛阳,无捷径可走,沿官道一路夺城占关就是最佳战术。
否则就只能先向北过河走闻喜过箕关然后再过河奔向洛阳,也就是他来时的路,虽然也可行,然而要多出至少两日路程,且在闻喜至箕关一线多有山路,不适合民夫运送粮草……
等等!
吕布忽然意思到,这条线路虽然崎岖,但更安全,可以避开攻城略地,绕过弘农、函谷等坚城强关,只要顺利渡河,便可从北面杀向毫无防备的西凉军。
只是需要放弃粮草和民夫。
但问题不大,自风陵渡过河,带三日粮草,大军全速赶路绕道箕关进入河内。
河内现在在贾诩实际控制之下,可命贾诩操办粮草之事,甚至可命贾诩提前运送粮草至箕关。
想到这里,瞬间兴奋,迫不及待把这一想法告诉李儒:“文优,此计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