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北实验室。
不算太大的折叠床上,少年身上的白色衬衫被汗水浸湿。
浓黑似剑的眉毛微蹙,睫毛随着眼睑而不安地颤动着。
实验室内空调温度不算高,可少年还是热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冷白的皮肤更是泛起一阵薄薄的红晕。
随着少年粗丨重的呼吸,胸腔随之一起一伏。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少年的美梦,他陡然睁开眼,裹挟着水汽的睫毛向上翘起。
那双瞳孔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才从恍然中逐渐回过神来。
谢知行坐起身,垂眸看了看自己。
宽大的手掌已经探入衣摆,原本平整的衬衣这会儿也早已皱得不成样子。
呼——
他长长地呼了口气,调整情绪和状态。
这已经是把自己隔离起来的第八天,玻璃箱里的小白鼠在前几天暴躁之后,这几天陷入了临死前的沉寂,几乎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
而他的身体,正在沿着小白鼠异变的过程处于焦躁不安的阶段。
这两日,体内病毒变异开始逐渐浮现出来,身体和情绪都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就连每天躺下仅睡的那两三个小时,也不安分。
不是在枪声如爆竹声的现场,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就是在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他和他心中想念万分的小橘猫。
如同刚才,分明是他的小橘猫在用自己软软的小爪子抓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可等醒来才发现,一切不过又都是一场让人难为情的梦境,而只有在这难为情的梦境里,他才能做床上那些想都想不出来的爱。
就在他调整呼吸和状态的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边实验室平时没人来,这几日也是因为他被感染,只有闻乐会一天来一次,给他送东西。
能敲门敲两次都不出声的,不可能是闻乐。
谢知行走到隔离玻璃边上,低声问了一句。
“谁?”
门外的人嗓音清透,却冰冷。
“做生化实验的。”
冯姝琬昨天说过,今天应该就会有人来帮他了。
谢知行清了清嗓子,站得笔直。
“进来吧。”
实验室的门打开,在他看清楚门口的人时,眸底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惊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