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个激灵,面面相觑。
大队长赫爱党走出队伍,看向耷拉着脑袋,瑟缩不已的两人,“这是真的吗?你们把谢富贵推下了深沟?”
“我,我们……”
谢跃富和柳小翠这会儿脑子成了一坨浆糊,他们哆嗦着嘴唇,一句利索话都说不出来。
见状,林夏急声质问,“你们倒是说话啊,富贵他人呢?”
“大、大哥他自己不小心掉下了深沟,与我们无关,我们是回来喊人帮忙的。”
柳小翠颤着嗓音,佯装镇定道。
“那刚刚富贵说的话是咋回事?”
“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与大哥无冤无仇的,干嘛害他?”
缓过来的谢跃富争辩道。
“行,等我找到你哥,再跟你们算账。”
林夏转眸望向赫爱党,对方二话没说,直接让谢跃富带路上山,并让人将柳小翠先送回谢家。
不许她离开家门一步。
其他人则是高举火把,从下往上向山沟底部挺进。
等他们找到人抬回谢家,已耗费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谢富贵的情况看起来不容乐观。
他奄奄一息,肤色苍白,全身出汗,脉搏急速。
一动不动。
“哎啊我的富贵啊,儿啊!!”
谢老婆子脑子一昏,从炕上翻下来,放了悲声。
谢老头颤颤巍巍,想触碰儿子血痕遍布的脸,又不敢动手,“这,这可咋整啊?我的天啊!”
老两口心疼的掉下泪来。
谢跃富与柳小翠两人见到胸口仍有起伏的谢富贵。
心里七上八下,如坐针毡。
谢桃花与谢艳秋面上惶恐不安,缩在林夏背后。
除了谢福宝,谢家全员到齐。
林夏摸摸姐妹俩的小脑袋,以示安抚。
而后深吸一口气,装出哭腔,上前呼唤,“富贵,到底出了啥事?你怎么伤成这样?”
她跪倒在地,边抽泣边给谢富贵掐人中,帮他促醒。
不多时,谢富贵嘤咛一声,睁开了铜铃大眼。
“富贵,你醒了?”
林夏难掩喜色。
堂屋外,听到人醒来的村民们,纷纷涌了进来。
乌泱泱得近二十人。
他们都是今晚,知道情况后,自告奋勇去寻人帮忙的。
他们七嘴八舌,向谢富贵表示关心。
谢富贵从众人的话语里,听出是自己媳妇担心他出了意外,连夜找到大队长,让人去山上救了他。
心里感觉酸酸胀胀的。
喉咙不由发涩发紧。
但在看到试图挤向门外的谢跃富两口子时,所有的情绪瞬间转化为愤怒。
他憋着一口气,指认害他的凶手,“谢跃富,柳小翠,我自问没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你们为啥要害我?把我推下深沟。”
“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啊!”
“啥?是跃富他们推得你?这、这不可能!”
“他们没理由啊!”
谢老婆子和谢老头傻眼了。
村民们一听,立马开始交头接耳。
“欸?刚刚谢跃富两口子不是还当众否认,说谢富贵的事不是他们做的吗?这下倒好,人当事人自己说了。”
“是啊,亲弟弟要害死大哥,你们说这是为啥啊?”
“对呀,啥深仇大恨啊,这么狠。”
林夏佯装不解,关切问道,“富贵,你们三个不是上山给娘砍杉树去了吗?有啥矛盾,说开了不就好了。”
“他们夫妻俩,有啥理由害你啊?”
“他、他们逼问我,娘藏金镯子的地方。我不知道,他们就丧心病狂的把我推了下去。”
谢富贵急促喘息,脸上死气渐浓。
“啥?金镯子?看不出来,谢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