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龚阳终于在巨大的绝望与痛苦中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抱着那半颗少女头颅在尸堆上抱头痛哭,撕心裂肺的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龚月,我的妹妹,都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把你带来这个地方,哥哥不该在混战里丢失了你的方向,哥哥没有保护好你,都是哥哥的错...”
满是悲伤与愧疚的哭喊声,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回荡,龚阳无比的自责,悔恨,他认为妹妹的死亡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嘎嘣...嘎嘣...”随着哭喊声的停止,一种诡异且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彻在战场上。
当龚阳将思绪从无边的悔恨与自责中抽离出来时,低头一看,妹妹仅剩的半颗头颅不见了。
“去,去哪儿了?不可能,不可能!头颅怎么可能自己跑了!她刚刚分明还在我手中,我刚刚还抱着她,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龚阳连滚带爬的从尸堆上下来,发疯似的用神通轰击着面前的无数尸体,残肢碎肉,漫天飞舞。
足足过去了一天一夜,当他将能看到的所有尸体都轰成了碎渣,情绪才逐渐冷静下来。
龚阳伸出两根手指,死死的按在太阳穴上,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我的妹妹,恐怕早已被吃的一干二净了...我看到的那半颗头颅,应该只是心魔之类的吧...”
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这片战场,向着远方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将要去往何方。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他嘴边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口中的碎肉与头发还没咽下去。
......
密室最深处。
“吗的那个小逼崽子到底在干什么,你不是几乎不死之身吗,从心什么,勇往直前,不畏艰险啊,都在那里坐了一天一夜了,不怕坐出痔疮,草!”
干尸看着画面中的陈青,急的在密室里来回踱步,不住的骂道。
陈青坐在原地,身体中蔓延出几十条触手,触手之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球,观察着四周。
一天前,陈青便已进入了这个地方,正在他准备化作雷霆一波冲过去时,却感觉有点不自在,于是停了下来,仔细感知。
也就在那干尸又一次用窥天镜来窥探陈青的一瞬间,陈青终于感知到了令身体不自在的来源,一个带着猥琐与一丝欲望的目光正在死死的盯着他。
但陈青无论怎么感知都找不到那目光的来源,他挠挠头,索性不动了,就这样坐在原地,将感知开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