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条线看似和自己无关,却又偏偏能将萧府往自己这处拉扯的更近一些。
多条路,自是要好一些。
李清瑶笑着让云水起了身。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忧心,入朝堂变数虽多,但你那位郎君也算好运,直接就跟上了萧府,旁人就算想如何,也得先琢磨划不划算。”
“只是该是自己的,没有什么不做就拱手让出去的道理,不过这事往后再瞧吧。”
云水应下,随后又对着李清瑶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
“若无公主出手,这世上便再无奴婢,若公主不嫌,奴婢愿一直留在公主身侧,任由公主差遣。”
“嗯,起来吧。”
李清瑶身形未动,安安静静地受了这一礼,而后才开口。
“只是我身边已有两个大宫女,这段时日,你先跟着她们便是。”
“是,奴婢不奢求大宫女的位置,只要能替公主办事,就是奴婢的福分。”
......
晴山萝兰回来时,李清瑶手上的伤口已经换了一次药。
云水的动作很轻,因着没有人盯着,包扎起来也不像太医那般大惊小怪。
倒是让她舒服了不少。
“公主,奴婢们寻到了那金钗的去处,确实是在太监手里。”
“是后宫里的太监还是?”
“是其中一个给御厨打杂太监的小徒弟,萝兰见过,是个惯会油嘴滑舌的主。”
“那可打听出了他打算如何处理这东西?”
“这几日应当不会处理掉。”
晴山说话间看了看自家公主的小臂,见无事,这才继续开口。
“也是那太监同其他人聚在一起,拿着金钗炫耀了几句,奴婢们才能打听的这么快,奴婢瞧着,在那等子虚荣心未褪去这几日,太监还不会去寻门路。”
“嗯,这几日让人多注意那太监,等过几日,再去把我那钗子要回来。”
“奴婢明白,也多亏了公主您一开始就指了路,还有萝兰,同那些人说笑时极快就打听出了消息,要是换成奴婢,怕是没那么快做好公主交代的事情呢。”
“你们各有各的好。”
李清瑶看了看两人,示意他们将人盯紧。
眼下李旭文被赵氏下了禁足的命令,可他出不得寝宫,不代表赌局就未曾发生过。
所以且等他几日。
等下一场赌局开始,好让大家都来评评理。
皇子公然视皇权为无物,该不该罚。
正想着, 外头传来了通报声,是帝王。
李清瑶情绪又有片刻的失重。
像湖面的扁舟,被人掀翻,所有的一切都被迫坠入冰冷的深潭。
孤立无援。
但仅一瞬,李清瑶便恢复了心绪。
听了通报后没有温度的眼神,在顷刻间也恢复了清明。
接受不了的总要接受。
只有认清了周遭的一切,她才不至于再踏错,也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想罢,她起身绕过屏风,去了前厅。
“父皇。”
李清瑶低着头,规矩地行着礼,声音紧张又可怜。
高座上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像是忧心忡忡的慈父,对着自己爱折腾的女儿,一副无奈又心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