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臣总觉得,该是谨慎些更稳妥。”
薛策皱了皱眉,却见李玉麟大手一挥:“你这次倒是难得的同瑾寒想法一致,不过你们就是太小心了一些,你看看老大和赵家,才凑到一起多久,如今就开始蠢蠢欲动。”
“臣可比不上萧世子。”薛策冷笑,而后才接过话头:“殿下说的是,若是五皇子的事当真牵扯到了赵家,怕是会逼得他们起心思。”
“孤等的便是他们起心思。”
李玉麟笑了笑,眉眼带了些阴狠。
......
萧瑾寒今日本也该去一趟东宫,但昨夜事发突然,若不是备了后路,他的人恐怕得折损好几个在宫里。
连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怕是都得在半路闭了眼。
好在王家的人不仅功夫了得,还擅长医术药理,硬是将人那一缕魂给吊了下来。
“主子,王家家主还是想要将人带走。”
“拦下。”
萧瑾寒起身行出书房,朝着后头一座隐蔽的院落行去。
他原本没打算同王家人说帝王的心思。
可他万万没想到,昨日竟在冷宫处瞧见了那个多年未见的道士,且那道士武功还不低。
看来,治宗皇帝人虽未去,但已然开始安排起了此事,万一帝王的承诺不作数,那留给安乐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他必须在出征前,确保有人能护住她。
小院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几名王家后辈在檐下站至一排,眼眶泛红,不敢踏进里屋一步,生怕扰到了里头人的清净。
王家家主更是站在院中不敢回头,头发花白身形佝偻,如一夜间又苍老了十岁。
瞧见萧瑾寒过来,老者抱拳示意,细听之下,声音苍凉悲怆。
“萧世子的恩情,老朽铭记于心,只是我儿如今这副模样......还请萧世子让老朽将其带走,临走之前,王家信物一定奉上。”
萧瑾寒侧身,避开了这一礼。
“家主没想过让安乐来见上一面?”
“若是这等模样相见,想必那孩子,会撑不过去。”
“家主多虑了。”
萧瑾寒目光透过老者看向里头,似忆起了宫里的人。
“不瞒前辈,若是没有安乐,这位夫人,怕是会在那底下被关到入土。”
“前辈可能不知,安乐最先察觉到自己的身份,她所求也不过是与夫人见上一面,而且晚辈想着,此刻安乐应当已经猜到此事,甚至于宫里头的安排,安乐也插了手。”
“若是前辈一定要将人带走,让安乐没了念想,那王家这信物,晚辈不要也罢。”
老者知晓,这话的意思,大抵就是要对上了。
“说起来,老朽又何尝忍心让她们母女分离,可如今锦婳这副模样,那丫头见了,回宫之后,她会如何面对帝王?若是露出了一丝苗头,那样心狠的皇帝,怕是不会顾及骨肉之情。”
“是,所以晚辈要说的第二件事,便是跟帝王和安乐的安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