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云乔生流露出一点点心思不在宗门的倾向，他们宁愿让他成为一个废人，也不会想要多出一个敌人。

既然如此，云霖也不打算再劝，他将三人带至客房：“你们先住在这，有事吩咐门口的弟子就行。”

交代完这句，云霖急匆匆地走了出去，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客气和礼貌。

等三人在屋内坐下，沈瑜布下结界后，才开始说起话来。

“你这师兄，看起来的确不像你嘴里说的那般好。”沈瑜倒了三杯茶，给两人递了过去。

云乔生苦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如今我站在外人的角度，倒也看出了一点不同。”

“哦？你看出什么来了？”沈瑜抬眼，一脸好奇。

“我天赋在宗门内是最好的，但师父却从不准我一人下山历练，要么带着一堆师弟们，要么就是跟师兄同去。”

想到从前，云乔生悠悠看着前方：“就连我去学院内求学，也是师兄陪同在侧，从没有单独行动过。”

云乔生一说，也唤起了沈瑜的记忆。

当初他们几人刚入修真界的学院时，他刚刚遭遇灵根被废，一蹶不振。

饶是这样，他也听说过不少有关云乔生和他师兄的事。

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沈瑜直接问了出来：“当时在学院内，你师兄仗着宗门大、天赋高，没少为非作歹，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云乔生一口气喝完了茶，这茶并不好，是去年的陈茶，喝下去之后唇舌之间都泛着一股苦涩。

“当时我并不知道，我从小跟随着霖师兄长大，他说什么我信什么。他告诉我，是那些人先来招惹的他…我便信了，帮他出头。”

沈瑜摇了摇头，“难怪那时候渺渺跟楚思都那么讨厌你们。”

“你呢？怎么不说话？”

听到楚思讨厌自己，云乔生喉间的茶都不觉得苦了，因为心里有更苦涩的事。

他偏头望向那个跟我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高级傀儡，转移了话题。

高级傀儡“云乔生”优雅地喝了一口茶：“你们聊天，我没记忆，不参与。我就负责扮演，别的事一概不论。”

但下一秒，他表情扭曲地吐出了嘴里的茶水：“呸呸呸，亏你们八卦宗还是第一大宗门，连壶好茶都不愿意奉给客人，我还没喝过这么难喝的茶。”

闻言，沈瑜也喝了一口。

接着，他挑了挑眉，看向云乔生，揶揄道：“在我还是一个废人时，喝的茶就是这种，看来你在宗门的地位，跟我一个废人差不多嘛。”

云乔生笑不出来，霖师兄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伪装。

看来，他跟师父，是真的毫不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