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雨姐姐,你想做什么?”
巴塔身上缠了大约几十圈绳索,被绑在东苑柱子上,
看到玉雨走近,他讨好的笑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会被绑来这里。
玉茗绕到他身后,踱步转了一个圈,又重新站到他面前,和玉雨并肩站着。
两人似笑非笑,眼神里透着冷光,以一种审犯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巴塔,
巴塔有些难为情一般,瑟缩了一下,将灰扑扑的、没套鞋子的脚缩进脏兮兮的裤腿里。
玉雨勉为其难的开口了,双手抱在胸前,高傲又冷漠,
“没什么,帮你回忆一下当初的事情罢了。”
巴塔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朝玉雨猛点着头,
“玉雨姐姐,我还记得,在山上的救命之恩,一定会报答的!”
玉雨冷哼一声,转身从怀里拿出一颗泛着紫色流光的金晶石,凑到巴塔眼前,
“这个,你还记得吗?”
巴塔眨巴了一下葡萄似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在高挺的鼻梁上落下一片阴影,
“记得!是金晶石!”
玉茗接着问,“那你可知道这种宝石的来历?”
怔愣片刻后,巴塔磕磕巴巴的答道,“这金晶石和月光石一样,都来自我们西北莫镇,那是巴塔的家乡。”
云华坐在书桌前,从窗子里恰好能看见被绑在柱子上的巴塔,
素手一触,摸到鬓间溢彩的额饰,如今商会已在岳家囊中,云华自然也无需低调简用,各类首饰珠宝新做了一批又一批,
可是为了两颗不明来历的宝石这样大动干戈,又是绑人又是逼问的,这还是头一次,
其实光是询问大可不必这样将人绑起来的,不过云华终究是有些恼怒,不光是为了巴塔的胡言乱语的称呼,更是为了与沛章之间怎么也断不掉的羁绊,
好像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最终都会牵扯到沛章。
云华斜眼瞥向玉雨手中的那颗金晶石,溢彩流光,很是贵气,大约是价值不菲的,
像巴塔这样混迹在巷子里的小商贩,照理来说不应该能接触到这样的宝石,随手拿来送人也不合常理,
更何况,母亲留给自己的长命锁上,怎么会有这两种宝石呢,这不是巴塔口中的西北莫镇的宝石吗?
难道柳氏,会与西北有干系?
那头,玉雨还在盘问巴塔,“那么说来,莫镇盛产这种宝石,你带些来做生意也无可厚非,可怎么又沦落到街巷里去了?”
“还有,你既然是来做生意,当时怎么会跑到山上去呢?”
连番盘问之下,巴塔有些委屈的红了眼,
“姐姐,这宝石并不盛产,鲜少有的,只有我们莫镇的月顶矿山才有出产,我也只得了那两颗,”
“有人托我带着宝石去找一个人,可我差点就丢了命,两位姑娘救命之恩,我才送出手的。”
云华隔着窗子眯起杏眼,朱唇轻抿,
莫镇,月顶矿山?
是个从未听过的地方。
这长命锁的来历居然如此不凡么?
先是岳家派出刺客出手抢夺,再是点缀着来自西北的稀少宝石,
云华拿走了这长命锁,岳老夫人便也死在了水里,
难道这其中,真的藏着岳家掌握的止水的秘密?
如果梦中的事会应验,那么不久之后,恐怕她和沛章都躲不过一个死,
那么止住这场大水,就是分秒必争,一刻也不容耽搁。
云华抬步走出房里,缓步行到巴塔面前,
明艳的红裙金钗,雪肤墨发,晃得巴塔几乎睁不开眼,
“你,是不是对那座矿山很熟悉,不如就劳烦你带路一趟吧。”
巴塔闻言狠狠缩了缩眼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姑……姑娘,我没完成别人的托付,就这样回去不太好吧,再说了,那月顶矿山不是好进的,日夜看守不说,那矿主还和西北王沾亲带故的,我可不敢……”
其实云华那句话,并不是个问句,只要她想去,巴塔就必须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