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云华浑身都湿透了,新帝直接命人将云华送回了城阳侯府,
坐在马车里,云华稍稍平复了些情绪,一个个疑问盘旋在心间,
沛章怎么会顶着李景的名号成了新帝,看上去还对从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
更重要的是,岳远、祖母、常文钰、孟昭、云冉,这些已经死去的人,怎会谈笑风生坐在那里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茗搀着云华下了马车,谢过驾车的新帝内侍,便拉着云华去换洗,
“夫人,你怎会如此不小心掉进水里呢,若是受了风寒可怎么办?”
玉雨折了一支雪白的玉兰摆在房中,云华坐着出神许久,
忽然拉住玉雨,“玉雨,侯爷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早已经在书房歇下了。”
玉茗担心云华心中难受,宽慰了几句,“夫人不要气馁,总有一日侯爷会看到您的好的。”
云华冷哼一声,站起身,拍拍新换上的锦缎寝衣,抬步便往书房走去,
“他不来,我就去找他。”
当云华径直走进书房的时候,常松晖正和云阔面对面坐着,
两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了,
拿着好大一壶酒,正唉声叹气地对着饮,
知道的说他俩是姐夫和小舅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过命交情的战友在叙旧呢。
两人见到云华披头散发只着寝衣便闯进来的模样,握在手中的酒杯也忘了放下,
面上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他们傻愣愣地看着,不知该作何反应,也不知云华大半夜造访所为何事。
云华没理他们精彩的面色,自顾自坐下,
夺过云阔手中的杯子,朝他使了个眼色,
“给我也来一杯。”
云阔顺从地替她倒了一杯,突然反应过来,惊疑又带着试探,
“大姐姐……你?”
云华仰头饮尽,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期待异常的云阔和常松晖,
“想起一些往事,有些感慨。”
两人眼里霎时蓄起了清泉,对视一眼,几乎高兴地要抱在一起庆祝了,
“终于!你终于想起来了!”
“说说看,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沛章怎么变成新帝了,还有,那些人不是已经……”
云华苦涩的眼神倒映在酒杯里,一层层泛开涟漪,
常松晖伸手抓了抓鬓发,苦恼地皱起眉,
“我们也想不通。”
自从他们俩醒来,便发现一切回到了一年前,
为了阻止岳家的再度覆灭,两人索性联合了符氏与岳家,直接把仁帝逼下皇位,
符氏为了名正言顺,将沛章冠以二皇子之名推上了皇位,对外只说二皇子当年是假死脱身,在外秘密培养多年,
“你还记得醒来前,发生了什么吗?”云阔看着云华,
云华努力回忆着,“下了好大的雪,我带着沛章进了石洞,然后就……”
“对,没错,就是那个石洞!”常松晖按捺不住,酒杯也跟着晃荡起来,
“当时我们去寻你,在那个山洞里,发现你和沛章姐姐躺在一起,旁边还有个巨大的黑影,肯定是什么野兽,一尾巴就把我们给打晕了。”云阔一脸惊恐,还带着后怕,
黑影……野兽……
云华在昏过去的时候,确实感觉有一道兽类猛烈的鼻息喷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