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非叔叔,他们……”
宋青衣刚要解释,忽被沈宴禾打断,“劳烦通告先生一声,学生麦辞前来拜访。”
谢远非闻言,再看小姐暂时无碍,招来一个打扫家丁速去回禀先生。
宋弦待宋青衣走后,让人拿来几本书坐在庭院细细观看。
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抬眸望去,一名家丁匆忙走来,“门外有人过来拜访先生,好像……好像小姐也在。”
“绾绾?”宋弦眼底霎时闪现一层惊慌失措,顾不得放下手中书本,急匆匆来到门口。
宋青衣见爹爹满脸焦急,忙上前迎上去挽着宋弦胳膊,“爹爹。”
“绾绾无事就好,”宋弦见宋青衣安然无恙,吊起的心一时放下,冷眼望着穆青沈宴禾几人清冷道:“这里暂不接客,诸位请回吧!”
沈宴禾望着面前身子清隽,温文儒雅的男子,丝毫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
他上前两步,声音恭敬温和,双手五指交叠在一起弯腰行礼:“学生麦辞见过先生。”
宋弦闻言满脸诧异,问道:“你说你是……”
“先生曾教导麦辞,‘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贵师而重傅,则法度存。’学生始终谨记在心,如今终寻得先生,怎可不拜访?”
“一晃十几年,麦辞如今愈发典则俊雅。”宋弦反应过来,温和看着彬彬有礼的沈宴禾,嘴角含笑道。
“爹爹,进去说吧。”宋青衣打岔道。
不过片刻,几人便坐于厅堂。
宋弦见沈宴禾坐稳,缓缓起身来到沈宴禾面前,轻掀衣摆正欲双膝下跪,沈宴禾见此快速起身双手托住宋弦双臂,轻轻用力便把他托起,“先生不必多礼。”
“王爷,礼不可废。”
“在先生面前,麦辞只是您的学生。”
“如今已不是当年的我,王爷如此厚爱,宋弦受之有愧!”
“先生博通经籍、满腹经纶,人人必得敬之。”沈宴禾说到此,再次恭敬行礼道:“学生请求先生回到主城,辅佐圣上稳固朝野、造福百姓。”
宋弦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清隽身子卓然而立,看着恭敬有礼的沈宴禾,悠然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如今有绾绾回到我身边,已别无他求。”
“先生不必现在拒绝,且在慎重考虑一番,还请先生允学生在此叨扰几日。”
“那是自然,正好绾绾刚回来,平日冷清的宅子如今也有了生机。”宋弦提到宋青衣满脸笑意,看着无精打采的宋青衣,温和道:“绾绾,过来见过王爷。”
坐于一旁打蔫儿的宋青衣闻言,愀然不乐起身,“爹爹……”
宋弦看她一副不乐意,自是以为途中被沈宴禾带回来心生埋怨,劝解道:“绾绾,在王爷面前不得无礼。”
沈宴禾心知这丫头为何怏怏不乐,满含笑意看向宋弦:“无妨,这丫头在回来路上刚被学生训斥过,这会心中正生着闷气呢。”
说完又把为何训斥她的原因讲一遍,最后看向宋青衣严肃道:“哥既已答应你,便不会食言,你贸然前去如遇到危险如何是好?如今要牢记你不是独身一人。”
宋弦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且不提绾绾要报仇的事,方才自己就纳闷,这两人怎么在路上便晓得对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