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了万历皇帝的公主,是正牌的驸马,按辈分算,是皇帝的姑爷爷。有这份关系打底,朝廷就算对勋贵们动手,也得给他保留一份体面。
其他贵族们见了,当然知道其中内情,心中都有些羡慕:当年若是我们家尚了公主,现在也能稳坐钓鱼台!
这些勋贵们又商量了一阵,但却商量不出什么好对策。
只能悻悻散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大街上一片喊打喊杀。
几个贵族闻言一惊,还以为是朝廷直接要派人捉他们,于是一个个都吓得往后躲。
还是朱纯臣走了出来:“你们都堵在门口干嘛?”
他走到门外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你们都出来吧,不是捉你们的,而是在捉私盐贩子。”
那几个贵族对视一眼,等了好一阵,见门外确实没有兵马,才探出头来问道:“朝廷不是说要清查两册么,怎么突然又开始捉起贩私盐的了?”
朱纯臣冷笑一声:“哼,这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怕清查途中闹出乱子,所以提前来抓黄巢了吧。”
唐末造反的黄巢,便是私盐贩子起家。
其他几个贵族听到这里,身上一抖。他们家里人口众多,自然不可能只靠着朝廷那每年几千石的俸禄过日子。
家里不仅是侵占田地,隐匿人口,当然也会给贩卖私盐的奸商当保护伞。
若是朝廷真要查这事情,他们都没办法置身事外。
这几人对视一眼,连道别的话都懒得说,推门就往家里跑,显然是要安排一番。
朱纯臣见状,冷笑一下,自行回了家。
此时,司马懿府中,顺天府尹站在司马懿面前,一边擦着汗,一边对司马懿禀报道:
“阁老,这几天来,顺天府一共抓获了五十名私盐贩子,这里是名单。”
司马懿接过名单,似笑非笑地看向顺天府尹:“咱们这顺天府是天子脚下,居然也有这么多贼人,你这顺天府尹当的可真好啊。”
听到这话,顺天府尹更是汗如雨下:“小臣知罪,小臣知罪,请司马阁老在陛下面前,一定要为我美言几句啊。”
司马懿摇头,没有在意他的话。在普通人眼里,顺天府尹是高不可攀的大官,但在当朝阁老眼中,他与平头百姓的差距也不大。
司马懿拿起那名单,仔细看了起来。这段时间,除了朝廷的官兵之外,在京的锦衣卫也在暗中探查。
这私盐的买卖,不仅是勋贵们在做,其实锦衣卫和东厂也干过。
当年魏忠贤想钱想疯了,直接派人在京城附近绑票,捉富商的孩子要赎金。锦衣卫没有这么大的势力,不敢当街绑人,但又眼见东厂发财,他们也眼热,所以就掺和私盐的生意。
这事情其实朱由检也知道,所以便提前给他们下令,让他们自查的同时,也帮着顺天府去捉同行。
锦衣卫全力出击,这些私盐贩子当然隐藏不住,都漏了底细。
在顺天府尹这份名单下边,就是锦衣卫转过来的报告。
司马懿把两份名单对比了一下,发现顺天府的人还是没有捉全,仍有些私盐贩子在逃,不过都是细枝末节,倒也无伤大雅。
他挥手,令顺天府尹走出去,自己坐到桌子面前,开始计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