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功寿看了她一眼说:“行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薛晓冰敬礼后转身出去了。
谭功寿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在脑海中把今天一整天的事情过了一遍,实在找不出哪地方会有疏漏,更琢磨不出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第二天,王新成的车在路上被杨曼琳拦住,杨曼琳钻进王新成车里后就问:“昨晚什么情况?”王新成看着她低声问:“昨天岳知音给你打电话了?”
杨曼琳点点头:“不是你让她给我打的电话吗?我接到电话后就去了药铺,说是给你拿药,药铺老板就把药给我了,我都一头雾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新成一把抱住她说:“多亏你去了药铺,否则昨晚上就麻烦了,我和余佩璇带着行动科的人去了和平里抓人,结果一个都没抓到,谭功寿和余佩璇气得不行了。估计今天他们还得继续查是谁走漏了消息。”
“和平里?他们怎么知道和平里有我们的人?”杨曼琳问。
“蒲兴初,一定是蒲兴初告密,知道和平里的只有老李,再就是这个蒲兴初,我们今天务必要除掉蒲兴初,我听谭功寿说蒲兴初今天可能就要离开上海了。要在他离开上海前干掉他!对了,你昨天在教堂里见到谁了?”王新成问道。
“余佩璇的那个副手苏晓!我觉得她能出现在教堂,说明教堂里一定有他们的人。”杨曼琳回答说。
王新成想了想说:“我的办公室被谭功寿装了窃听器,多亏你打电话时他们还没有装上,否则就完了。所以,我只能让岳知音打电话告诉你去给我拿药了!”
“谭功寿这是要监视你了?”杨曼琳问。
“放心,我估计我昨晚带人出去后,他们就已经拆掉了窃听器,谭功寿也担心我知道了跟他闹,既然他们找不到我的把柄,不可能把那玩意还一直装在我的办公室里。现在我们要想想怎么找到这个蒲兴初,再怎么干掉他?”王新成说。
杨曼琳想了想说:“他人在教堂这应该是确定的了,但是你我都不认识这个人,即便是他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知道他就是蒲兴初啊?”
“谭功寿说蒲兴初今天就会离开上海,那他就会从教堂走出来,只要我们事先埋伏好,找准狙杀位置,便可以一枪干掉他!”王新成说。
“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是我们不知道谁是蒲兴初,我们总不能把所有从教堂出来的人都打死吧?”杨曼琳看着王新成问。
“别急,别急让我想想。”王新成说。
“我已经把武器准备好了,我在教堂里看过了,位于教堂西南角上的大钟楼就是一个不错的狙击点,居高临下,我保证可以一枪干掉他!”杨曼琳说。
“你先去做准备,然后等我电话,记住到时接我电话的时候仔细听我的每一句话,然后再行动明白吗?”王新成说。
杨曼琳点着头轻松地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一切都按着你说的去做。”
“行啦,你下车赶紧开车离开,记住在报社哪儿都不要去,等我电话!”王新成说完推开车门让杨曼琳下了自己的车看着她开车离去,这才发动车子直奔站里。
王新成的车刚一开进院子,就看到岳知音站在楼门前笑呵呵地看着他,王新成从车里下来笑问道:“什么事你这么高兴?”
岳知音孩子般跑到王新成面前:“你吃饭了吗?”
王新成摇摇头,岳知音一皱眉:“昨晚又去喝酒了吧?现在身上还有一股子酒味呢!说昨晚又在哪儿混了一夜?”
“和榔头他们喝点酒就醉了,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酒店里,一定是榔头他们把我送去酒店的,这帮家伙也不管我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就走了。对了,他们来了吗?”王新成说着故意按了一下太阳穴说:“现在这头还昏沉沉的呢。”
岳知音挽住他的胳膊说:“我带你去吃点东西醒醒酒,今天站长不在说是有事情去了教堂,好像要送个什么人,总是站长神神秘秘地就走了。”
“余佩璇来了吗?”王新成问。
“没见到,管她呢,她来不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人家现在只跟着站长混了!”岳知音的话里带着一种妒忌和不满。
“你刚刚说站长去教堂了?他去教堂干什么?他一不信教,而不做礼拜的,无缘无故跑去教堂干什么?”
“那你等站长回来自己去问他吧。昨晚行动失利站长特别生气,说是今天要去问清楚,也不知道他要去问谁。”岳知音说。
同岳知音一起吃完了早饭回到办公室的王新成刚一打开门突然发现在门前的地上放着一个信封,王新成弯腰拾起那个信封打开后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站在教堂钟楼前,而那钟楼正是维多利亚教堂的大钟楼。
王新成打开门向外看了看,走廊上一个人影都不见,那照片又是谁从门缝塞进来的呢?王新成看到照片背面写了一行小字:“蒲兴初与维多利亚教堂留念。”王新成心中狂跳不已:“很明显就在这座楼里一定还有自己的同志,自己的战友在暗中帮助自己,自己正想要搞到一张蒲兴初的照片,现在照片就已经在手上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是岳知音?还是薛晓冰?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呢?”
既然照片拿到了,那就要尽快把它交给杨曼琳,今天说什么也要在蒲兴初走之前除掉他,否则后患无穷。
王新成想到这刚要伸手去拿电话,突然想起昨天被安放窃听器的事情,王新成轻轻拿起电话机查看着,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窃听器已经被拆走了。王新成又弯腰看了看桌子下面,发现那个窃听器也被拆掉了。
王新成拿着照片看着心里却在琢磨着该如何把照片送出去交给杨曼琳呢?再耽误下去,时间恐怕来不及了,也不知道谭功寿今天几时要送蒲兴初离开上海,他们是走陆路呢?还是水路呢?
突然,王新成想到一个主意,拿定主意后,王新成伸手拿起电话:“给我接悬壶药店。”
“请问你是药店掌柜吗?我是在你们拿药的王先生,你们昨天给我配的药好像少了一味药吧?”王新成问道。
接电话的人听到王新成声音后回道:“噢,王先生啊,您稍等一下,我这就让我们胡掌柜接电话。”
“王先生,我是胡掌柜,您说什么事,我听着呢!”
“胡掌柜,你们药店搞什么名堂啊,我的药怎么少了一味呢?你今天得重新给我再配一副药,然后让人给我送过来,抓紧时间,我等着喝呢!把药熬好了抓紧时间送过来,别再搞错了!”王新成说。
“实在对不住,对不住了,我的那个小徒弟刚学徒不久,我这就重新给您配药,药熬好后我让人亲自己给您送过去,王先生对不住对不住啊!”胡掌柜不住地道歉后挂了电话。
时间不久,楼下门前警卫打来电话:“王科长,有个药铺的人说是给您送药来,现在大门前等着呢。”
“让他等会,我这就下去!”王新成说完把那张照片放进怀里出了办公室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