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大的糕糕更可爱了,长成了一枚粉粉糯糯的雪团子。另一枚雪团子糯糯依然在睡觉,她是三个崽崽里最爱睡觉的。大宝年年跟奶奶去公园玩了。
凌静怡眉目带笑:“糕糕也想出去放风吗?”
糕糕伸出小短手,拉扯着她的衣角,继续大声嘟囔着婴儿语,仿佛在说:糕糕也想出去玩!
她便收拾糕糕换洗的衣裤、奶粉、奶瓶、保温瓶里的热水等放入帆布包后,背上包,再抱上糕糕出发。
抱糕糕出门后,糕糕的目光一会儿紧紧追随着南湖街上的大叶榕,一会儿入迷地看着路过的时髦男女,雪团子露出甜甜的笑容,嘴角的两颗小梨涡萌得不行。
和俞总谈事时,凌静怡一直很注意他头顶上的爱心变化。上一秒是红色爱心,下一秒又变成黑色爱心,红与黑变幻无常。
她懂了,看样子俞总处于一种偶尔想坑她一顿,偶尔想好好合作的复杂心境。生意场上就是这样,财帛动人心,在利益面前能甘愿退让一步的人不多,更多的是锱铢必较、无奸不商。
这场生意被她在心里判了死刑。上菜后,她微笑点头敷衍,夹着麻辣水煮鱼、水煮肉片、辣子鸡丁吃,任由老俞在那高谈阔论,卖弄他的经历,什么闯关东啦、跑去非洲淘金啦之类的。
糕糕也想吃,但才五个月大的宝宝,还是只能喝奶粉。因此凌静怡索性在菜上之前,泡好奶粉,把奶瓶塞到她的小肉手,让她抱着喝。
就在这时,凌静怡突然听到屏风后新落座、动静很大的隔壁桌,在用她家乡方言聊天时,提到了她的名字——
“你见到凌静怡啦?真的假的?她才初中毕业,怎么可能从山村到G市?”清脆的女声满是疑惑。
有点熟悉的男声兴奋地说道:“骗你不成,人贼漂亮,有丈夫有宝宝了。看上去挺有钱的,应该混得挺好,就是不懂为啥在一家零食店做店员。”
另一个声线稍细的男声讽刺道:“还能为啥,图轻松呗。当女人就是好,攀上有钱人就飞黄腾达,随便找个工作混混就好,哪像我们男人,还要独自一人辛苦打拼。”
清脆的女声恁了一下:“咋啦,你要是啥也不图,咋都逮着城市女追,压根不搭理跟你一样出身农村的小红?”
就在凌静怡津津有味地听着下饭时,忽然,狂风肆意狂野地席卷室内,把屏风吹倒了。
露出了隔壁桌的真容——其中一个人就是前阵子突然凑上来打招呼的初中男同学,高延风。另外的人没印象,不认识。
一个眼镜男子诚惶诚恐地到他们这桌来弯腰打招呼:“俞总好!”
他的声音很细,凌静怡立刻认出来就是那个贬低她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