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既然入我鬼王宗，那便不要再用你在青云门的名字了，就改叫......鬼厉吧！如何？”

张小凡一怔，低声重复了几遍：“鬼厉......鬼厉......好，以后，我就叫鬼厉。”

......

小竹峰，夜已深。

陆雪琪默默站在后山望月台上，向着远方眺望，但见夜色冰凉，满天星光闪耀，仿佛讥笑世间俗人挣扎于红尘之中。

她从昏迷中醒来之时，正好是诛仙巨剑和东皇钟相撞的时候，巨大的声响将她惊醒。

而一睁开眼，便是满天七彩的天幕，流光溢彩，如梦似幻，像极了那一晚望月台上的烟花。

想到这里，陆雪琪不禁痴立着，久久未动。

忽然，脚步声响起，熟悉而尊敬的师父声音，在她背后响了起来：“雪琪，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么？”

陆雪琪没有说话。

水月看着她，忽地叹了口气，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道：“想你小师弟了？牧尘不是用‘传音符’给你我都报了平安么？他......他总不会骗我们的。”

说起这话时，水月的声音竟似也没有底气。

毕竟，在那么恐怖的诛仙剑阵消散后，张牧尘已经踪迹全无，就算他没事，他又会在哪呢？为什么不回来？

陆雪琪沉默着，面上忽有痛苦之色，道：“师父，我只是恨，在他消失的时候，没能陪在他身边。”

水月仿佛也沉默了下去，半晌，才柔声道：“雪琪，今天我醒来之时，那满天的七彩流光，就让我想起了牧尘刚回山那一晚，也是在这望月台上，他给你放了烟花。”

陆雪琪“啊”了一声，面色羞红，惊讶道：“师傅，那一晚你也在？”

水月温柔地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暗中看着你们，一起成长，修炼，甚至，相爱。”

“师傅......”陆雪琪怔怔看着水月，心中激荡，忍不住扑进了水月怀中，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发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

水月轻拍着陆雪琪的背，低声道：“雪琪，牧尘说过，要我们等他回来，他......总是牵挂着你，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做主，为你们操办婚事。”

“师傅！”陆雪琪娇嗔一声，头深深埋在水月怀中。

夜凉如水，照着这对师徒相拥的身影。

......

时光长河中，张牧尘终于停止了回溯，由东皇钟带着他，一路下沉进某个时间节点。

然后，他的身影忽然似挤进了一幅画面，紧接着，便凭空出现在了一片密林之中。

山高水阔，陌生又熟悉。

这里的一切，都是历史的过往。

但即将发生的一切，又都是张牧尘的新篇。

（第一卷，完）